老爺子和幾人剛回到行宮,便發現詹徽、傅友德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見皇上安然無恙地回來,眾人才放下心來。
作為最早隨皇上前往那座小院的人,皇上突然不見,大家心裡其實也都明白怎麼回事。
但今天來到大殿,打斷皇上一家團聚,也是因為有一件極為緊急的大事。
“陛下!”
詹徽走上前來,
“晉王已經回來了,其他幾位皇子也該快了……”
“除了燕王在路上耽誤了些時間,聽說了一些風聲,猶豫要不要回來,又發了奏折請示。”
“燕王?”皇上沉吟片刻,
忽然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是……”詹徽有些遲疑。
皇上又道:“有什麼就說!”
詹徽這才開口:“聽說是北邊的蒙元那邊有點問題,但具體不太清楚。另外,燕王途中還遇到了一個人……”
“是誰?”
“是之前被陛下貶往北邊的趙茂。”
“哦?”皇上來了興趣,
“一個罪臣,有什麼可提的?”
詹徽不再多言。
他向來隻負責傳達,從不摻和。
皇上擺擺手,“罷了,讓他也回來吧。兒子們都回來了,他要是不回來,彆人還以為咱對他不公。”
“這孩子心事重,也好久沒見了……”皇上感慨了一句。
詹徽應了一聲“是”。
接著,他又露出遲疑的神色,比剛才更顯為難。
“說吧!”
詹徽這才開口:“之前擬定的財政三策,在推行中遇到不少阻力……”
“這些阻力,大多來自幾位藩王。”
“還有,各地士紳聯合起來,到處傳謠言,說什麼朝廷要收糧還債,不讓百姓活了,民間議論紛紛。”
皇上臉色逐漸沉重。
“咱早料到會這樣。”
“讓他們鬨去!鬨得越大越好!”
“咱倒要看看,誰跳得最高!”
“還有彆的事嗎?”
詹徽知道皇上不想讓這些事打擾家人團聚,連忙搖頭,退了下去。
大家正準備散去,傅友德卻突然衝了上來。
“陛下!有大事!”
皇上已經有些不高興,
“說!”
可傅友德剛開口一句話,皇上和朱標等人全都變了臉色。
“沐王那邊傳來消息,說他在路上病情加重……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什麼!”皇上驚愕萬分,
“不是說隻是心臟有些問題嗎?”
“不是讓人趕緊送去消息了嗎?告訴他沐英已經沒事了?”
傅友德低著頭,“已經晚了一些,而且……而且沐王病情太重,他對消息也不太信。”
“也許現在……”
“說清楚!”
傅友德咬了咬牙,“也許現在,如果還有一顆能救太子的那種神藥,沐王還有救!”
聽到這話,老爺子眉頭一皺。
三顆藥早就用完了。
幾乎是找到一顆,他就讓朱標服用了。
現在……
哪還有藥?
正思索間,忽然!
“送藥!送藥!”
“接住!接住!”
一隻五彩斑斕的鸚鵡撲棱棱地飛進大殿。
眾臣看到這一幕,感到無比熟悉,眼角直跳。
這又是來了?
秦王第一次見到這情景,滿臉驚訝。
這段時間他早有耳聞,先是白鴿送藥,接著是鸚鵡,最後竟然來了仙鶴。
鐘山果然靈氣十足!
這些飛禽,還真有靈性。
就在他還在思索時,老爺子已經起身,快步走到鸚鵡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