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心緒，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他的聲音微顫，語調中夾雜著一絲激動。
“如何強軍備戰？”
朱雄英略一停頓。
“大明已有火炮！”
老爺子下意識點頭。
“大明……已經有了火槍？”
老爺子聽後，有些遲疑。
因為他的眼界一向很高。
當年擊敗陳友諒時，他就曾下令，大規模提升遠程武器的配備。
可惜的是，如今的“火統”，自傷率太高。
常有炸膛之禍。
多年來，軍器局雖不斷鑽研，但成果始終差強人意。
不曾想，今日孫兒竟再度提起。
“是材料的問題！”
仿佛看穿了老爺子的思緒，朱雄英緩緩開口。
“更準確地說，是火爐技術和礦物能源的問題！”
看著老爺子一臉疑惑，朱雄英繼續解釋：
“如今的火能不足，煉不了鐵，也就造不出真正可用的火爐！”
“大明當下最迫切的需求是……”
“是提升鋼鐵品質，至於火槍的優化，這類專業事應由專人來辦……”
“隻要安全性提升，改進的空間就會無限擴大！”
“大明從不缺少能人！”
“隻是受限於能源與材料，許多構想難以實現！”
“所以皇爺爺……”
“您手中的那把鑰匙！”
“就是打開未來之門的唯一憑證！”
老爺子此刻腦子一片空白。
眼前所見、耳中所聽，完全超出了他對這個時代的認知。
這一切……難道就是那蜉蝣道人所言的六百年一夢？
難道這正是大明命運轉折的契機？
“大孫……”
“你到底想做什麼？”
過了好一會，老爺子終於回過神來，盯著朱雄英問道。
剛才的那些話，早已在他腦海中翻江倒海。
朱雄英心裡清楚，不能再繼續灌輸更多新概念了。
否則老爺子恐怕真要被徹底震住。
於是他決定換個角度，從老爺子熟悉的事物切入——
再給他一記更猛烈的衝擊！
“皇爺爺，您剛才說大明已有火炮。”
“可您見過那種……威力更強的嗎？”
朱雄英眼中透出熾熱光芒。
“強到……”
“一炮之下，城牆崩塌？”
“強大到……讓異族從此不敢南下牧馬！”
“隻留下歌舞升平，與真正的威懾之力？”
說這話時，朱雄英身後緩緩浮現一幅畫麵。
而他的聲音依舊在持續。
“皇爺爺問我想要做什麼？”
語氣漸漸變得堅定有力。
“我要讓日月照耀之地……”
“都要歸屬……”
“大明！！！”
“儘歸……大明！”
當這句話落下的一瞬，老爺子眼神驟然一亮。
眼底浮現出一種久違的光芒！
他是誰？
他是親手打下江山的洪武帝！
他畢生所願，就是讓大明屹立不倒、威震四方！
這些年……
百姓剛從元末戰亂中緩過氣來。
他才選擇以農為本，讓百姓安居樂業。
可即便如此，他也從未放鬆對人才的重視。
洪武初期，他便下令各地設立官學，廣設書院。
這一係列舉措，哪怕放在整個世界曆史上，也是極具遠見的一步。
大明培養出的文人，有沒有蛀蟲？
當然有！
他們擅長鑽營，結黨營私，若遇庸主，極易掌控朝局。
崇禎末年的結局，就是最慘痛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