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朱樉皺眉，語氣認真，“本王確曾見過你。”
朱允熥這時急忙開口：
“二叔，是不是……那位三楊之首？”
“五朝元老——楊士奇！”
朱樉一震。
他猛然回神，看向朱允熥。
“你說……是楊士奇？”
朱允熥重重點頭。
“是他！”
朱樉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身影——
那曾在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五朝任職的傳奇人物。
輔佐於謙，經曆京城保衛戰，一生沉浮，卻始終穩居高位。
內閣首輔，楊士奇！
如今竟出現在眼前？
朱樉心頭一震。
他轉頭盯著朱允熥，低聲問道：
“允熥，咱們夢中所見……”
“當真隻是夢？”
朱允熥一時語塞，無從應答。
朱樉卻很快收斂心神，壓下心頭疑慮。
“這次做的事，肯定會驚動老爺子。”
“不過，先給他帶回去一員得力乾將也好。”
“至少能少挨幾句責備。”
朱樉心中盤算，目光落在楊士奇身上。
“如果本王堅持，要把他們全都滅了呢？”
楊士奇神色不變。
“殺雞儆猴，和滅門慘案……”
“完全是兩回事。”
“前者，能讓秦王殿下一路順暢。”
“後者，隻會讓殿下步步受阻，甚至招來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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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奇冷靜分析。
朱樉臉色卻漸漸冷了下來。
“楊士奇，你彆再挑撥了！”
“你害得我羅府還不夠慘嗎！”
那位被全府稱為“三叔公”的老者，此時急忙看向朱樉。
“秦王，我們願意交出全部家產……”
“隻求您饒我們一命！”
他們俯身跪地，苦苦哀求。
這一幕，卻讓朱樉大笑出聲。
“有趣，太有趣了。”
“羅家有你這樣的人……”
“哼！”
“也行。”
“不殺你們，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朱樉鬆口，老者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趕緊催促楊士奇，“士奇，快謝恩……”
“這條件你必須答應！”
“閉嘴！”朱樉一聲怒喝，顯然被這老頭煩了。
揚起馬鞭就抽了過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鞭子沒打到老者，反而抽在一旁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痛呼一聲，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楊士奇眼神微動，“三叔公……”
“彆說話！”
他這才望向朱樉，“請秦王明示。”
朱樉一笑，“你不是想知道，本王接下來要怎麼走嗎？”
“本王給你個機會，隨我一起去江南看看。”
“看看咱這次的殺雞儆猴，到底有沒有用。”
“願不願意？”
這話一出，楊士奇怔住。
而那三叔公和羅府眾人，早已喜出望外。
“回秦王，他會答應的，一定會答應的！”
老者轉頭望向楊士奇。
這次，眼中不再有敵意，而是滿心祈求。
“士奇，家族存亡，就在你一人身上了。”
連他的父親、母親，也都看著他。
剛才還恨不得他死的族人，如今卻全靠他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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