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無邊無垠,縱使明軍屢次將北元勢力驅逐至極北苦寒之地。
可他們如同野草,春風未至,根已暗生。
正如眼下這一局。
也速迭兒雖以卑位奪尊位,行“臣弑君”之舉,卻已握重兵在手。
縱使草原諸多部族尚未俯首,他仍自視為大元正統之主。
在他心中,自己與前代那位大汗相比,毫無遜色。
“燕王竟真敢分兵遠出?”
話音落下的同時,在距北平城二十餘裡的軍營深處,一座寬闊的中軍帳內,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正踞坐於主位。
他身披獸紋皮甲,目光如炬。
身旁近臣低聲稟報鷹隼傳回的消息,他聽罷嘴角微揚。
笑意未久,便凝成冷意。
“可恨!我大元鐵騎縱橫天下之時,何曾受此輕慢?”
“既他們敢動,我亦不必留情。”
他猛然站起,聲音低沉卻帶著殺機。
“人人都道,我此次南下,是為高麗與大明相爭。”
“其實……”
他的視線緩緩移向帳中另一側。
那裡坐著一位身穿錦緞華服的青年男子,衣料光澤流轉,與四周粗布皮襖格格不入。
氣質溫潤,舉止從容。
“四王子,當年你六弟親臨此地,所許下的諾言,今日是否依舊作數?”
那錦衣人微微一笑,指尖輕撫茶盞邊緣。
“大汗何必多疑?我們同根同源,皆出自黃金家族血脈。”
“盟約如天高地厚,縱山傾海枯,亦不會更改。”
“哈!”也速迭兒放聲大笑,“有你這句話,足矣。”
這一回,他率騎兵越過邊境,逼近大明北疆,並非全然出於表麵之爭。
其一,是為冬日儲備糧草物資,順便將老弱殘兵驅入戰場,借戰事之名行淘汰之實。
其二,世人皆以為是為了爭奪對高麗的影響。
但隻有他清楚——
北元對高麗的控製,早在遼東都司設立之後便已被徹底斬斷。即便尚有舊臣心念故主,如今高麗也不過是一塊無利可圖的殘枝。
若非能獻上足夠回報,他豈會為此虛名興師動眾?
真正的原因,藏在西方吹來的風裡。
來自那個遙遠國度的密信,早已悄然抵達他的案前。
“帖木兒自西察合台崛起,吞並伊利汗國殘餘,擊敗金帳汗國主力,又與東察合台互通婚盟。”
“其擴張之勢迅猛如雷,步步為營。”
“而據其所言,一切征伐,隻為達成六個字的目標——”
“恢複往日榮光。”
對於這位來自“兄弟帝國”的使者,也速迭兒從一開始就未曾小覷。
哪怕先前派來的莫古·帖木兒已被明朝擒獲廢黜。
可當新的使團到來,由四王子親自出麵接續舊約,他便知道:這並非一場空談。
這一次,他是認真的。
“我即刻調集兵馬,大明的燕王,這些年太過放肆!是時候讓他明白,這片北疆真正的主人是誰!”
“眾將聽令!”
也速迭兒目光掃過帳下諸人。
“此戰,乃我大元重振聲威之機。”
“亦是收複舊都、重返故地的一役。”
“務必一擊製勝!”
群臣齊聲應和:“一擊製勝!”
那洪亮之聲,激蕩在營帳之間,也速迭兒心潮翻湧,難以平複。
他猛然起身,默數時辰。
良久之後,終於揮手下令:“兒郎們,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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