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農工商,格局已成。”
“你可以允許百姓在務農之餘習匠技、做小買賣,就像農閒時編筐織席、燒陶製瓦。”
“這並無不可。”
“但身為皇族後裔,你必須明白,哪一種秩序才真正維係社稷安寧,護佑江山長久。”
“雄英啊,這四民之序,看似是你祖父定下。”
“其實,是這片土地千百年來自然形成的。”
“戶籍雖有分類,可誰家孩子冬天不做幾串糖葫蘆沿街叫賣?誰家婦人節慶時不蒸些糕餅換幾個銅板?”
“朝廷何時真去追究他是農是商?”
“隻要不違律法,做工營生,沒人攔著。”
“可若強行顛覆現有格局呢?”
“你能保證結果如你所願嗎?”
“今日明文規定尚且可控。”
“明日若放任自流,會不會反而催生出看不見的混亂?”
“一旦失衡,民間是否會動蕩不安?”
“又或者,真的比現在更好?”
“這些問題,你要細細思量。”
朱雄英聽罷,心頭一震。
長久以來,他總以為憑借後世的知識,便足以重新規劃一切。
可就在這一刻,因馬皇後幾句言語,他忽然醒悟:
並非所有製度都能簡單移植。
他曾打算打破四民界限,建立一個完全自由的身份體係。
如今想來,那或許,隻是一廂情願。
正如馬皇後所說,階層的流動本就存在。
大明現有的框架,若貿然拆除,前方的道路,將開啟全新的格局。
財閥掌權時,商賈自然居於首位。
若換成技術主導,那“工”者是否應占據核心位置?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時代在前行,力量在彙聚。
表麵分明的界限,實則早已模糊不清。
一切都在悄然交融,界限如同虛設。
這背後,牽動的是深層結構的變革。
就像一個龐大的士族家族,內部包羅萬象——
有耕作者,有匠人,也有行商之人。
儘管身份各異,但他們共同歸屬同一個門庭。
【果然不簡單。】朱雄英心中低語。
馬皇後見狀,唇角微揚,明白孫兒又有所得。
片刻後,朱雄英抬眼回神。
前一個問題確實複雜,需長久考量。
但另一個方向,他已看清關鍵。
這一次,他確信無疑。
這才是推動“百工振業”的真正樞機!
也正是文官集團最不願觸碰的底線。
可正因如此,他的信心反而更加堅定。
念頭落定,聲音隨之響起:“奶奶,既然士農工商難以厘清。”
“那我們便談第二點——以四書五經為核心的科舉製度。”
馬皇後略顯意外。
她本以為,受此重壓,孫兒會暫且罷休。
未曾想,他竟步步緊逼。
難道他不知,這一點比前者更難撼動?
如果說前者關乎國之根基,那後者,便是塑造未來權力結構的核心樞紐。
豈容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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