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官府介入後沸沸揚揚的審問、鄉鄰的指點和嘲笑......
駱氏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立即遣人去把報案的人截回來。
她找來族中輩分最大的四叔祖,道明真相,請對方一同裁決。
族中好些小輩同白勇關係都不錯,有些事情駱氏一個人解決不了。
不多時,駱氏扶著白氏四叔祖來到白勇的遺體旁,在村民驚愕的目光中,鄭重地向江小月和葛先生道歉。
“已經查清了,他是意外摔倒,跟你們沒有關係,還請給我個賠罪的機會,上門喝杯茶吧。”
江小月還未及反應。
旁邊圍著的白氏族人紛紛湧到駱氏麵前:“嬸,死的可是白叔,還是讓官府查完再說......”
“這就是個意外!”四叔祖猛地打斷那人,聲音拔高,“他身上沒有外傷,就是喝多了失足摔死的,與他人無關!”
老者在村裡聲望極高,他環視四周,村民便無人再敢置喙。
白勇的死既已有定論,村民們便自發散去,各自歸家。
人群中,白建成一直沉默,江小月卻總覺得,他望向屍體時,神情有些異樣。
駱氏把江小月請到家裡,一同過來的,還有白建成。
他們到的時候,周菊已經跪在裡頭了。
駱氏認為江小月已是知情人,似乎也懂查案,乾脆把她也叫了過來。
廳內,四叔祖端坐首位,其餘人都站著。
駱氏問道:“還未請教二位姓名?”
“在下姓葛,這是小徒。”
江小月忙接話:“叫我小葛就好了。”
“姓葛,這姓氏倒是少見,二位這是要去哪?”
“去靖南城投奔一個親戚。”江小月說著,下意識伸手擋了擋褲子上的補丁,似是不想彆人看出她的窘迫。
她的反應打消了那位四叔祖的疑慮。
相較於江小月的淡定應對,白建成已緊張的額頭直冒汗。
駱氏道:“建成,周氏已經招認,你還有什麼話說?”
白建成抬頭:“這是個意外,白叔喝醉了想對二嬸嬸......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這事錯在我。”
白建成尊白勇為叔,見著周菊,自是得叫一聲二嬸嬸。
他繼續道:“上次我向白叔提親,想娶二嬸嬸,他拒絕我了。昨晚喝酒時我又提了一次,結果白叔又把我罵了一頓。我約二嬸嬸出來,就是心裡難過想跟她說說話。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就是喝多了腦子糊塗了,昨晚我們什麼都沒做!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禍事!這都怪我,這全都怪我!”
他聲音發顫,雖然緊張,話語間卻處處維護周菊。
葛先生暗自冷笑:昨晚什麼都沒做,那以前呢?現在說是意外了,方才指著鼻子罵我是凶手時,可是言之鑿鑿!
這白建成說話也太不老實,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葛先生轉頭,卻見江小月若有所思地盯著白建成的袖口。
此刻二人站的很近,江小月發現,白建成袖口上的紅色印記同白勇衣服上的一樣。
葛先生仔細一瞧,心頭微微一震,這好像是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