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將這個“通敵大案”的功勞,送到曹化淳的政敵手中,讓對方用這個案子去攻擊曹化淳……
到那時,他林淵,就不再是一個憑空冒出來的小人物,而是那位政敵麾下的“功臣”。他將順理成章地,獲得那位大人物的庇護與支持。
這盤棋,他要下的,遠不止是扳倒一個錢彪那麼簡單。
看著林淵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陳圓圓忽然感到一陣口乾舌燥。她覺得自己過去幾十年的人生,所有經曆過的陰謀詭計,在這盤棋麵前,都顯得如同兒戲。
她定了定神,輕聲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興奮:“關於曹化淳的對頭……或許,妾身知道一些。”
林淵眉梢一挑,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
“當今的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陳圓圓緩緩說道,“此人是世襲的指揮使,在錦衣衛根基深厚。而曹化淳提督東廠,一直想將手伸進錦衣衛,兩人明爭暗鬥,早已不是秘密。隻是駱養性為人圓滑,從不與曹化淳正麵衝突罷了。”
“駱養性……”林淵念著這個名字,眼中精光一閃。
錦衣衛指揮使,這可是他名義上最大的頂頭上司。如果能搭上這條線……
“還有呢?”林淵追問道。
“還有周皇後。”陳圓圓的聲音更低了些,“當今聖上信任內宦,周皇後卻一直對宦官專權心懷警惕,曾多次勸諫。她與曹化淳之間,雖無直接衝突,但立場相左,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一個錦衣衛指揮使,一個當朝皇後。
林淵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他原本隻是想找個朝臣作為跳板,沒想到陳圓圓三言兩語,就給他指出了兩條通天的大道。
駱養性代表著錦衣衛內部的勢力,而周皇後,則代表著皇帝身邊最親近的“枕邊風”。
這兩條線,任何一條能用上,他扳倒錢彪乃至重創曹化淳的計劃,成功率都將大大增加。
“好,好一個陳圓圓。”林淵忍不住讚歎道,“你這張嘴,抵得上我一千個小六子。”
被他如此直白地誇讚,陳圓圓的臉頰不禁微微泛紅,但心中卻是一片滾燙。這是她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見識和頭腦,而不是容貌,獲得一個男人的認可。這種感覺,新奇而又令人沉醉。
“我明白了。”林淵深吸一口氣,一個更加完整、也更加凶險的計劃,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型,“根基是絨線胡同的凶宅,網絡以小六子為核心鋪開,目標是錢彪,而最終的突破口,就在駱養性和周皇後身上。”
他看著陳圓圓,鄭重地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們分頭行事。我去錦衣衛衙門,把宅子的事辦妥。然後,我會聯係小六子,把網撒出去。而你……”
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安排她。
“我留在宅子裡,為你整理從小六子那裡送來的情報。”陳圓圓主動說道,“京城的人情世故,各家府邸的親疏遠近,或許我能看出一些你注意不到的東西。”
林淵看著她眼中那份堅定,欣慰地笑了。
他要的,正是這樣的陳圓圓。
就在這時,茅屋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而輕微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壓低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幾分焦急。
“老大!老大,你在裡麵嗎?”
是小六子!
林淵和陳圓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訝異。他還沒去找小六子,他怎麼自己找來了?
林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門邊,沉聲問道:“什麼事?”
“老大,出事了!”小六子的聲音裡滿是火急火燎的味道,“錢彪那個王八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今晚在長樂坊,把他剛到手的一批‘孝敬’全都押上了賭桌!聽說,是跟人賭身家!”
林淵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和陳圓圓剛剛還在謀劃著如何一步步設計錢彪,沒想到,機會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而且,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他跟誰賭?”林淵追問。
門外,小六子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古怪的意味。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山西來的煤老板,聽口音是外地人,但出手闊綽得嚇人。最關鍵的是,那人……點名要跟錢千戶賭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小六子咽了口唾沫,聲音壓得更低了,仿佛怕被旁人聽見。
“那煤老板說,他不要錢彪的銀子,他要……陳圓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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