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一聲輕響,那支銀釵從她無力的指間滑落,掉在了光潔的地板上。
就在這時,一直藏在陰影裡的宋七,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像隻靈巧的猴子,從博古架後竄了出來,幾步就到了那張紫檀木書桌前。他顯然早就踩好了點,伸手在桌案下摸索了片刻,隻聽“哢噠”一聲輕響,一個暗格彈了出來。
宋七從裡麵取出一個長條形的畫軸,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甚至還獻寶似的,對著林淵的方向,將那畫軸展開了一角。
雖然隻是一角,但上麵那香豔的筆觸,和畫中人酷似王承胤的眉眼,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搞定,撤呼!”宋七壓低了聲音,興奮地搓了搓手。
周玉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她看著宋七手中的畫軸,臉上先是茫然,隨即湧上一陣屈辱的潮紅。她雖然不知道那畫上具體是什麼,但一個男人深更半夜潛入她的臥房,偷走這樣一件東西,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絕非善物。
林淵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這個宋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狠狠地瞪了宋七一眼,示意他閉嘴滾蛋。
宋七脖子一縮,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打擾了林淵的“正事”,嘿嘿乾笑兩聲,身形一晃,便如同一道青煙,從那扇被林淵推開的窗戶裡鑽了出去,瞬間消失在夜色裡。
屋子裡,再次隻剩下林淵和周玉蘭兩人。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他……他拿走的是什麼?”周玉蘭顫聲問道,眼中滿是屈辱和不安。
“一件能要了王承胤命的東西。”林淵淡淡地回答。
他看著眼前這個搖搖欲墜的女子,心中忽然生出一絲計劃之外的念頭。
他緩緩抬起手,將臉上那塊遮擋了容貌的黑巾,一把扯了下來。
一張清俊儒雅、甚至還帶著幾分書卷氣的年輕麵容,出現在周玉蘭的眼前。這張臉,與他方才殺伐果斷的言語、雷厲風行的身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周玉蘭徹底愣住了。她設想過對方的無數種樣貌,或許是凶神惡煞的江洋大盜,或許是麵目猙獰的亡命之徒,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張乾淨得有些過分的臉。
“我叫林淵。”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不是來害你的。我是來帶你離開這個火坑,給你一個真正活下去的機會。”
他的眼神很真誠,沒有絲毫的雜質。
周玉蘭的心,亂了。
她看著這張年輕的臉,看著他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堅定,心中那座由恐懼和絕望築起的高牆,竟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或許……或許他說的都是真的?
遠處,巡邏護衛的呼喊聲和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正朝著繡樓的方向靠近。
時間,已經不多了。
林淵向她伸出了手,掌心向上,靜靜地懸在半空中。
“信我一次。我保證,你不會後悔。”
燭火搖曳,將他的身影投在牆上,拉得很長,很長。周玉蘭的目光,落在他伸出的手上。
那是一隻骨節分明、乾淨修長的手,掌心寬厚,帶著一種能夠給予人安定的力量感。它就那樣靜靜地懸停在空中,像一個選擇,一個承諾,一個通往未知的渡口。
信他嗎?
周玉蘭的內心,正進行著一場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她,眼前的一切都荒誕到了極點。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用一場大火和一番危言聳聽,逼著她放棄現有的一切,跟他走向一個完全未知的未來。這與話本裡那些被惡人拐走的無知女子,有何區彆?
可情感,或者說求生的本能,卻在瘋狂地叫囂著另一個答案。
林淵的話,字字句句都像尖刀,剖開了她一直不願、也不敢去麵對的現實。王承胤對她,究竟是愛,還是占有?她自己又何嘗不清楚。那份濃烈到令人窒息的控製欲,那些以愛為名的禁錮,早已讓她喘不過氣。她就像一隻被養在金絲籠裡的雀鳥,衣食無憂,卻早已忘記了天空的顏色。
而現在,這個叫林淵的男人,不僅砸開了籠門,還告訴她,養鳥人很快就要因為嫌她叫聲聒噪,而親手擰斷她的脖子。
她該怎麼辦?
留下來,等待那幾乎注定的、淒慘的結局?還是跟著這個同樣危險的陌生人,去賭一個渺茫的、活下去的可能?
“快!這邊!火光就是從靜心庵裡冒出來的!”
“圍起來!一個人都不能放跑了!”
樓下傳來的呼喊聲,變得愈發清晰,甚至能聽到甲胄碰撞的金屬摩擦聲和兵器出鞘的銳響。那些人,來得比林淵預料的還要快。
周玉蘭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林淵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眼神依舊平靜,仿佛樓下那些迫近的危險,與他毫無關係。這份鎮定,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說服力。
他知道,此刻任何的催促,都隻會增加對方的抗拒。他已經把所有的牌都攤在了桌麵上,現在,就看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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