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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槊尖在火光下閃過一道冷電。
“噗嗤。”
一聲輕微的、仿佛布帛被撕裂的聲響。
“過山風”的嘶吼戛然而止。他的獨眼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那根貫穿了自己胸膛的銀色長杆,嘴巴一張一合,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生命,從那雙不甘的眼睛裡迅速褪去。
白馬義從麵無表情地抽出馬槊,在那匪首的衣服上隨意地蹭了蹭,然後轉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了大廳,重新歸入那片白色的沉默之中。
從頭到尾,他們沒有多說一個字。
一場為禍京畿、讓朝廷束手無策的匪患,就在這樣一種近乎輕描淡寫的方式下,被徹底畫上了句號。
……
林淵依舊站在台階上,對聚義廳內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他的目光,正投向山寨後方那座獨立的小樓。
小六子站在他身側,神情焦急,卻不敢催促。
過了許久,林淵才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她說,自己被賊人玷汙了?”
“是……是的。”小六子連忙回答,“王小姐的貼身丫鬟也是這麼說的。她說,匪首‘過山風’昨夜闖進了小姐的房間,雖然她們拚死反抗,但……但還是被那畜生得手了。王小姐醒來後,就要尋死,被丫鬟死死抱住,這才沒出事。”
林淵的眉梢輕輕挑了一下。
玷汙?
他想起了自己一刀挑斷“過山風”手筋的畫麵。一個手筋儘斷的人,如何去玷汙一個烈性女子?
而且,根據小六子之前的情報,這“過山風”雖然凶殘,卻有個怪癖,從不碰擄掠來的良家女子,隻喜歡去青樓楚館揮霍。
事情,似乎變得有趣了起來。
“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小六子的臉上寫滿了為難,“這王家在通州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據說和朝中幾位言官都有些交情。這王小姐要是真死在了咱們這兒,傳出去,恐怕會是個大麻煩。那些禦史的嘴,可是不饒人的。”
周通此刻也湊了過來,他聽到了小六子的彙報,臉色凝重地補充道:“林大人,六子說得對。這等大家閨秀,最重名節。如今出了這等事,她一心求死,也在情理之中。咱們若是強行將她帶下山,她若是在路上再做傻事,咱們更是百口莫辯。到時候,救人之功,恐怕要變成逼死人命之過了。”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建議道:“依下官之見,不如……就讓她留在山上,咱們派人回報王家,讓他們自己來處理。如此,也能撇清咱們的乾係。”
這確實是老成持重、明哲保身的最好辦法。
林淵卻笑了笑。
撇清乾係?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撇清乾係的。
他看著那座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孤寂的小樓,仿佛能看到那個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內心正經曆著天人交戰的女子。
清白儘喪,有辱門風,一死以證清白……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這背後,藏著的究竟是貞潔烈女的絕望,還是另有所圖的算計?
“不必了。”
林淵淡淡地開口,打斷了周通和小六子的議論。
他理了理被山風吹亂的衣角,邁開步子,朝著那座小樓的方向走去。
“我去見見她。”
周通和小六子都愣住了。
“將軍,這……這不合規矩啊!”小六子急道,“您是外男,她又是未出閣的千金,如今又出了這種事,您……您去見她,恐怕不妥!”
林淵的腳步沒有停下。
“規矩?”他輕聲反問,語氣裡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在這黑鬆林,在這死人堆裡,我就是規矩。”
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被拉得很長,堅定地走向那座充滿了未知與變數的小樓。
周通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所有勸諫的話都咽了回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和林淵,根本就不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人。自己所考慮的,是官場的規則,是人情的世故,是如何在泥潭裡保全自身。
而林淵,他似乎……在製定規則。
小六子快步跟了上去,臉上依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家將軍為何要親自去趟這趟渾水。一個麻煩的女人而已,難道比得上剿匪平亂的大功勞更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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