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為主公,踏破聯營!”趙雲瀾的回答,代表了所有人的心聲。
“很好。”
林淵的目光轉向小六子。
小六子一個激靈,連忙上前一步:“大哥,您吩咐!”
“你帶路。把他們,帶到我指定的地方去。”林淵看著趙雲瀾,“記住,行動要絕對隱秘,在信號發出之前,你們就是一群不存在的影子。我不希望,有第四千零一個人,知道你們的存在。”
“遵命!”趙雲瀾沉聲應道。
小六子提著那盞幽暗的燈籠,走在最前方,引領著這支沉默的軍隊,開始在京城複雜的街巷中穿行。
他們沒有走寬闊的朱雀大街,而是鑽進了一條條狹窄的胡同。這些胡同七拐八繞,許多地方連本地人都會迷路。但小六子早已將輿圖熟記於心,每一步都走得精準無比。
隊伍行進,如水銀瀉地,悄無聲息。偶爾有巡夜的更夫打著哈欠走過,也隻會覺得今夜的風似乎比往常更冷一些,卻絕不會想到,就在他身旁一牆之隔的黑暗中,正有一支足以顛覆戰局的軍隊,如鬼魅般穿行而過。
最終,隊伍停在了一處巨大的宅邸後門。
這裡是前朝一位勳貴的府邸,早已抄沒,如今荒廢多時。府邸占地極廣,裡麵亭台樓閣,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演武場,足以容納這三千人馬。最關鍵的是,它的東側,緊鄰著一道並不常用的城門——東便門。
這裡,就是林淵為他們選擇的出擊點。
在小六子的指引下,白馬義從魚貫而入,迅速隱匿在府邸深處的陰影之中。
林淵沒有跟著去,他站在橋頭,目送著最後一騎消失在胡同的拐角。夜風吹動他的衣角,他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但心中,卻已將整個計劃推演了無數遍。
這個計劃,是他頂級謀略推演出的最優解,也是一步險棋。
白馬義從是他最大的底牌,一旦暴露,再想奏效就難了。所以,出擊的時機,必須拿捏得分毫不差。必須在闖軍攻勢最猛烈,防線最吃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正麵戰場時,這支奇兵從背後捅出,才能造成最大的混亂和衝擊。
“夫君,夜深了,風大。”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件帶著體溫的披風,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
林淵回頭,看到柳如是俏生生地站在那裡,她的眼中,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擔憂。
“你怎麼來了?”
“睡不著。”柳如是為他係好披風的帶子,輕聲道,“我看了夫君的計劃,此計雖妙,卻也凶險萬分。那支白馬義從,孤軍深入,稍有不慎,便有全軍覆沒之危。”
她的才情與謀略,讓她能輕易看穿這計劃的精妙,也同樣能看到其中蘊含的巨大風險。
“打仗,哪有不凶險的。”林淵握住她微涼的手,“如是,你記住,戰場之上,算計的不僅是兵力、地利,更是人心。李自成驕狂,劉宗敏有勇無謀,他們認定我們是籠中之鳥,隻會困守挨打。他們越是這麼想,我們的刀,就能捅得越深。”
他抬頭,望向了西直門的方向。那邊,隱隱已經能聽到一些騷動的聲音。闖軍的主力,正在集結,準備迎接黎明的第一波總攻。
柳如是看著林淵的側臉,那張俊朗的麵容在夜色中顯得輪廓分明,眼神深邃得像是藏著星辰大海。她心中的擔憂,不知不覺間被一種強大的信心所取代。
這個男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於絕境中開辟生路的力量。
“我信夫君。”她柔聲說道。
林淵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回去吧,這裡冷。真正的好戲,天亮才開場。”
送柳如是回了據點,林淵並未歇息。他獨自一人,再次登上了那座最高的角樓。
他不需要親臨前線指揮,因為整個京城的防線,此刻都已在他的腦海中。他就像一個最高明的棋手,俯瞰著整個棋盤。
棋盤上,黑色的棋子闖軍)已經開始躁動,正朝著他預設的陷阱,一步步走來。
而他那枚藏在最隱秘之處,通體雪白的棋子,正蓄勢待發,靜靜地等待著他落下。
東便門旁的廢棄宅邸內,演武場上。
三千白馬義從,人不下馬,手不離槍,靜靜地佇立在黑暗中。他們的呼吸,與身下戰馬的呼吸,已經融為一體,形成一種沉重而壓抑的韻律。
趙雲瀾立馬於隊伍最前方,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角樓的方向。
那裡,是主公所在的位置。
他知道,當黎明的微光第一次撕開夜幕時,角樓上,將會升起一盞紅色的燈籠。
那,便是他們出征的信號。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黑暗,仿佛被拉長到了極致。每一個騎士都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裡沉重跳動的聲音。
風,似乎停了。
整個世界,都在等待著那一道即將劃破黎明的……血色。
喜歡大明:剩30天亡我靠納妾救天下請大家收藏:()大明:剩30天亡我靠納妾救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