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沼鎮不大,但結構複雜,除了那條主乾道,還有不少蛛網般的小巷。蘇喆儘量避開人多眼雜的地方,專挑那些看起來是本地貧民或者邊緣人活動的區域。
在一個肮臟的集市角落,他看到了幾個擺著零散草藥的地攤。攤主大多麵目凶悍,眼神警惕。蘇喆沒有立刻上前,而是在遠處觀察了片刻,用“劍心通明”默默記下幾種常見草藥的外形和大致價格。
“止血藤……三個銅板一兩?這麼貴?”蘇喆心中暗驚。柳婆婆冊子上記載的幾種基礎藥方,所需的草藥在這裡價格都不菲。他剩下的那點錢,恐怕連配置一份最普通的金瘡藥都夠嗆。
而且,他注意到,集市上似乎並沒有專門售賣成藥的鋪子。受傷的人,要麼自己懂點草藥知識胡亂處理,要麼就是去找鎮子上那個據說脾氣古怪、收費高昂的赤腳郎中。
“看來,直接賣成藥行不通,本錢不夠,也容易惹人眼紅。”蘇喆迅速否定了這個想法。
他漫無目的地在狹窄的巷子裡穿行,思考著其他可能。經過一條堆滿垃圾的死胡同時,他忽然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壓抑的、痛苦的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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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喆腳步一頓,警惕地望了過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汙垢的漢子蜷縮在垃圾堆旁,他的左腿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腫脹發紫,傷口處還在滲著黑血,顯然是中了某種毒蟲或者毒蛇的咬傷,而且沒有得到及時處理,已經非常嚴重。
那漢子意識似乎已經模糊,隻是本能地發出痛苦的呻吟,眼神渙散,離死不遠。
蘇喆心中一動。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巨大的風險。
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了過去。他蹲下身,仔細查看那漢子的傷口。在“劍心通明”的洞察下,他能清晰地“看”到毒素蔓延的路徑,以及傷口附近壞死組織的範圍。
柳婆婆冊子上,正好記載了一種利用幾種常見草藥,配合“回春訣”疏導氣息,化解常見蛇蟲之毒的法門。
救,還是不救?
救了,可能會惹上麻煩,這漢子來曆不明,救活了是福是禍難說。而且需要耗費他本就不多的精神和可能需要的草藥錢。
不救,他於心難安。而且,這或許是他驗證所學、並在這個鎮子找到立足之點的第一個契機。
看著漢子那痛苦而絕望的眼神,蘇喆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他快速起身,跑到剛才路過的集市,用最後幾個銅板,買來了幾種最基礎的解毒草藥和一小罐劣質燒酒。
回到死胡同,他避開可能的視線,先是利用“回春訣”渡入一絲微弱的生機內力,護住漢子的心脈,延緩毒素擴散。然後嚼碎草藥,混合燒酒,敷在傷口上。最後,再次運轉“回春訣”,配合特殊的手法,輕輕疏導傷口周圍鬱結的氣血,引導藥力滲透。
整個過程,他做得極其專注和小心,精神力高度集中。汗水從他額角滑落,但他手法穩定,眼神銳利。
約莫一炷香後,漢子腿上的腫脹似乎消退了一絲,滲出的血液顏色也由烏黑轉為暗紅。漢子的呻吟聲漸漸低了下去,呼吸變得平穩了一些,雖然依舊虛弱,但顯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蘇喆鬆了口氣,感覺一陣虛脫。他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漢子,沒有停留,迅速收拾好東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條死胡同。
他不知道這漢子是誰,醒來後會如何。但他做了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而在他離開後不久,那昏迷的漢子眼皮微微顫動,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縫隙,迷茫地看向蘇喆消失的巷口方向,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光芒。
蘇喆不知道,他這出於本心的舉手之勞,在這片黑暗的泥沼中投下的一顆微小石子,已然開始激起一圈不易察覺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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