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喆林默)“重傷”的第三日,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從三皇子府邸傳出——林先生因傷勢過重,加之舊疾複發,已於昨夜子時,藥石罔效,溘然長逝!
為了佐證這一消息,三皇子府邸門前甚至掛起了象征喪事的白幡,府內隱約傳來哀泣之聲。炎徹更是悲痛萬分,當即上表朝廷,為這位“鞠躬儘瘁、不幸罹難”的賢才請功請恤,言辭懇切,聞者動容。
這出“假死”的戲碼,是蘇喆與炎徹密議後的決定。
刺殺事件表明,對手已經狗急跳牆,不擇手段。蘇喆若繼續以“重傷”狀態活動在明處,難保不會遭遇第二次、第三次更隱秘的暗殺。唯有徹底“消失”,才能讓對方放鬆警惕,也才能讓蘇喆從台前轉到幕後,更安全、更自由地行事。
同時,“林默之死”本身,就是一記重錘。一個剛剛立下大功、深受皇子信重的謀士,轉眼就死於非命,這無疑將極大地點燃炎徹派係的同仇敵愾之心,也將輿論的壓力推向頂峰,逼迫對手露出更多破綻。
消息傳出,果然朝野震動。
與三皇子交好的官員、派係紛紛上門吊唁,言語間對幕後黑手的憤慨溢於言表。而之前那些為張威辯護、試圖平息事態的聲音,則瞬間弱了下去。在這種“人命關天”的悲情牌麵前,任何試圖“大局為重”的說辭都顯得蒼白無力。
賈文在府中聽聞此訊,先是一陣狂喜,隨即又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林默就這麼死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他隻能暗中祈禱,此事到此為止,不要再牽連更深。
而真正感到焦頭爛額的,是守備副將張威背後的人,以及那位可能代號為“玄”的存在。
“死了?”一處隱秘的宅院內,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驚疑,“確認了嗎?”
“三皇子府掛白幡,炎徹親自上表請恤,府內哀聲一片,應是確鑿。我們安插的眼線也回報,確實看到禦醫搖頭歎息而出,隨後有棺槨抬入。”另一人恭敬回道。
“……”那低沉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死了也好,省了我們不少麻煩。不過,炎徹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刑部和大理寺的調查也不會停止。告訴下麵,所有與漕運、與張威有關的線,全部斬斷!痕跡清理乾淨!最近都蟄伏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
“是!”
然而,就在對手以為除掉了心腹大患,開始忙於清理首尾、龜縮防禦之時,真正的蘇喆,已經換上了一身普通管事人員的服飾,在三皇子心腹內侍的掩護下,悄然離開了府邸,秘密入駐了城西一處由趙莽絕對控製的、看似普通的貨棧後院。
這裡,將成為他新的指揮所。
脫去了“林默”這個身份的束縛,蘇喆感覺行動自如了許多。他不再需要時刻維持那副文人謀士的做派,可以更直接、更高效地調動資源,發號施令。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趙莽將目前收集到的所有關於漕運案、刺殺案、以及張威、乃至大皇子派係相關的情報,全部彙總過來。
在貨棧昏暗的燈光下,蘇喆埋首於浩如煙海的信息之中。賬目記錄、人員口供、軍械流向、各方官員的動向、市井流言……他憑借著自己強大的分析能力和那偶爾靈光一現的“局勢推演”天賦,試圖從這些碎片中拚湊出完整的圖像。
他發現,對手的清理工作做得非常迅速和徹底。許多指向明確的線索到了張威和已死的劉隊正、王主事這裡就斷了。軍弩的來源也查無所獲,仿佛那幾具弩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真是好手段。”蘇喆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眉心。對手的狡猾和能量,確實超乎尋常。
但狐狸再狡猾,總會留下尾巴。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本被他秘密帶出的藍皮賬簿上,落在了那個代號“玄”和飛禽標記上。這是目前唯一可能直指核心的證據,但太過敏感,不能輕易動用。
他需要一個新的突破口。
忽然,他想起了之前那次破碎的推演中,曾閃過“賈文府邸,一個黑影翻牆而入,將一張紙條塞入窗縫”的畫麵。
賈文……在這個關鍵時刻,他與外界的信息傳遞,或許就是一條值得關注的路徑!
“趙統領,”蘇喆對侍立一旁的趙莽說道,“加強對賈文府邸的監視,尤其是夜間,任何進出的人員,哪怕是一隻信鴿,都要嚴密監控,儘量截獲傳遞的信息。”
“先生是懷疑賈文還與外界有勾結?”
“狗急跳牆,兔死狐悲。他現在自身難保,定然急於了解外界動向,或者尋求新的庇護。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蘇喆冷靜地分析道。
趙莽領命而去。
安排完這一切,蘇喆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細縫,望著外麵沉寂的夜色。都城依舊繁華,但在那燈火闌珊之下,不知隱藏著多少陰謀與殺機。
他現在是一個“死人”,一個遊走在陰影中的幽靈。這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自由,也讓他能夠更清晰地看清這盤棋局的本質。
“以為我死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蘇喆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遊戲,才剛剛開始。”
他緩緩關上了窗戶,將身影重新融入室內的黑暗之中。
接下來,他將以另一種方式,落子在這帝都的棋盤之上。而他的對手,或許還沉浸在“除掉”心腹大患的虛假安寧之中。
孰不知,最致命的威脅,往往來自於被認為已經消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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