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
蘇喆的嘶吼聲淹沒在後院的喊殺與兵刃撞擊聲中。他如同瘋虎般撞開閨閣的房門,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幾乎凍結。
趙婉兒身著華美卻尚未穿戴整齊的嫁衣,癱軟在梳妝台前,螓首低垂,秀發披散。她那原本應洋溢著待嫁喜悅的俏臉上,此刻籠罩著一層詭異的青灰色,嘴唇泛著不祥的紫紺。在她白皙的脖頸一側,一個細小的、與之前新娘屍體上如出一轍的暗紅色針孔,正緩緩滲出一滴黑血。
而在她倒下的手邊,梳妝台的銅鏡上,被人用某種猩紅的顏料,畫上了一個扭曲的、與之前屍體上殘留印記同源的火焰蛇形圖案!圖案似乎還未完全乾透,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
又是針孔!又是這個圖案!
“容器歸位”……難道就是指用這種方式“標記”或“激活”祭品?
蘇喆一個箭步衝上前,手指急切地探向趙婉兒的頸側。
還有微弱的脈搏!雖然極其緩慢、微弱,但還在跳動!
她還沒死!隻是中毒陷入深度昏迷!
“來人!快叫大夫!封鎖整個院子,任何人不得進出!”蘇喆扭頭對外麵厲聲喝道,聲音因焦急和憤怒而嘶啞。
外麵的戰鬥因這突發狀況而暫時停止。徐嵩安排的護衛頭目渾身浴血地衝進來,看到屋內情形,也是臉色大變,立刻吩咐手下照辦,並加強了警戒。
蘇喆顧不上自己後背血流如注的傷口,迅速檢查趙婉兒的情況。【洞察微塵】的能力讓他能清晰地“看”到,一股陰寒歹毒的能量,正沿著那針孔所在的經脈,緩慢而堅定地向她的心脈侵蝕。毒性猛烈,但與之前直接致死的毒物似乎又有所不同,更像是一種……強製性的休眠或禁錮?
他嘗試著渡入一絲微薄的精神力,想要阻滯毒性的蔓延,卻發現那毒素異常頑固,他的精神力如同泥牛入海,收效甚微。必須儘快解毒!
“針……毒針一定還在附近!”蘇喆目光如電,掃視著房間。吹管是從窗外發射,但毒針……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梳妝台腳下,一枚細如牛毛、通體閃爍著幽藍光澤的毒針,正靜靜地躺在那裡。針尖那詭異的藍色,與他手中的藍色硬塊,以及“藍晶”的顏色如出一轍!
他小心翼翼地用特製的鑷子徐嵩工具箱內常備)將毒針拾起,放在眼前仔細觀察。針體上的藍色並非塗抹,而是材質本身如此,帶著金屬光澤,隱隱有能量波動。
這就是那種需要特定條件激發的混合毒物?已經被製備成了即用的毒針?那麼激發條件是什麼?僅僅是刺入人體?
蘇喆心中疑竇叢生。他回想起地下空間那兩人的對話——“容器越來越不穩定”。難道這種毒,不僅僅是殺人,更是為了“穩定”容器?或者,是為了在特定時刻“大祭”)才徹底引爆?
就在這時,一名護衛急匆匆進來稟報:“陳先生,我們在一名被擊斃的黑衣人身上搜到了這個!”他遞過來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牌,木牌材質非金非木,觸手冰涼,上麵雕刻著與銅鏡上幾乎一模一樣的火焰蛇形圖案,圖案中央,鑲嵌著一顆米粒大小、微微閃爍著藍光的晶石!
是身份令牌!而且這晶石……蘇喆能感覺到,與他手中的藍色硬塊同源,隻是能量微弱得多。
“還有,”護衛繼續道,“我們審問了那個被吹箭誤傷、尚未斷氣的黑衣人,他……他咬舌自儘了!但在之前神誌不清時,他喃喃念叨著什麼‘蛇神蘇醒’、‘聖骸重光’、‘血祭……必須在望樓……’”
望樓?!
蘇喆腦中如同劃過一道閃電!
京城有四座望樓,分布於東南西北,本是用於觀測火情、傳遞訊號之用。而城南的望樓,恰好距離那廢棄貨棧和地下暗河不遠!
難道……“大祭”的最終地點,不是在某處宅院,而是在那高高的望樓之上?借助地勢,呼應地下的“聖骸”方舟殘骸)?
“容器歸位”是指將祭品帶到特定位置?“血祭”才是最終儀式?
必須立刻去城南望樓!
“這裡交給你們,全力救治趙小姐!我去城南望樓!”蘇喆當機立斷,抓起那塊身份令牌和毒針,就要往外衝。
“陳先生,你的傷!”護衛頭目急忙阻攔。
“顧不上了!”蘇喆一把推開他,眼神決絕,“若讓他們完成血祭,死的就不止一個人了!”
他剛衝出閨閣,卻見徐嵩帶著一隊精銳衙役,臉色鐵青地匆匆趕來。
“默兒!城南貨棧地麵大麵積塌陷,露出一個巨大的地穴,裡麵……裡麵有難以形容的詭異之物!現在全城震動,寺丞大人已親自帶兵封鎖了現場!”徐嵩語氣急促,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另外,張錄事……他在家中書房自儘了!留下遺書,承認勾結南疆邪教,製造新娘案和張貴案,並聲稱‘神罰’即將降臨!”
自儘?遺書?承認一切?還將爆炸歸結為“神罰”?
蘇喆瞬間明白了!這是棄車保帥!幕後組織見事情敗露,果斷犧牲了張錄事這個級彆不算太高的內鬼,拋出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試圖將官府的視線完全引向所謂的“南疆邪教”和“神罰”,從而掩蓋“方舟殘骸”和“大祭”的真相!
好狠辣果斷的手段!
“師父,他們的真正目標是城南望樓!‘大祭’還未停止!”蘇喆快速將發現告知徐嵩。
徐嵩倒吸一口涼氣,沒有任何猶豫:“我立刻調集人手,封鎖望樓周邊!你……小心!”
蘇喆重重點頭,不再多言,身形一晃,已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入茫茫夜色,向著城南望樓的方向疾馳而去。
後背的傷口因劇烈運動而崩裂,鮮血浸透了夜行衣,帶來陣陣眩暈。但蘇喆的眼神卻如同燃燒的火焰,緊緊盯著遠處那座在夜色中如同巨人般矗立的黑影。
手中那塊冰冷的身份令牌,似乎與他懷裡的藍色硬塊產生了某種微弱的共鳴。
決戰之地,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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