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盟主城上空,晶體眼球緩緩旋轉。
秦隕與青璿並肩懸浮在歸源塔頂,三色光華如披風般在身後流淌。監察者的紫黑能量在周圍形成壓抑的力場,卻無法侵入那層薄如蟬翼的三色光罩。四位新晉平衡之種繼承者各據一方,星靈皇則手持青銅鑰匙,隨時準備啟動最終防禦。
"真相?"監察者的聲音如冰刀刮骨,"你們確定承受得起?"
秦隕紫金銀瞳精光閃爍:"洗耳恭聽。"
青璿的創生之瞳則鎖定眼球核心:"從最初說起。"
監察者的瞳孔微微收縮,七個被鎖鏈纏繞的星域虛影在深處流轉。沉默良久後,它突然釋放出一道光幕,在虛空中展開一幅震撼的畫麵——
無儘黑暗中,漂浮著無數氣泡般的宇宙。它們大小不一,形態各異,有的璀璨如星,有的暗淡無光。而在這些宇宙之外,存在著某種難以名狀的龐大結構,如同蛛網般連接著所有宇宙!
"這是......"星靈皇的青銅麵具微微顫動。
"多元宇宙網絡。"監察者解釋,"而你們,隻是其中一個節點。"
畫麵拉近,顯示出星盟宇宙的位置——它位於網絡的邊緣地帶,與其他七個宇宙共同構成一個"實驗組"。更令人震驚的是,這樣的實驗組竟有上萬個,排列成整齊的陣列!
"實驗目的?"秦隕直指核心。
"進化方程式。"監察者的聲音毫無波瀾,"尋找突破維度極限的文明形態。"
隨著解釋,更多畫麵展開。原來所謂的"無限文明",早已超越了單一宇宙的限製,他們的存在形式無法用常規生命概念理解。為了突破更高維度,他們需要收集各種文明的進化數據,而星盟這樣的宇宙就是他們的"培養皿"。
"混沌之核呢?"青璿追問,"收割者的角色?"
"篩選機製。"監察者展示出混沌之核的內部結構,"壓力測試,淘汰不合格樣本。"
這個答案令人窒息。那些被吞噬的文明,那些被毀滅的星域,竟然隻是一場實驗中的"不合格數據"!
"殘忍。"星靈皇聲音低沉。
"效率。"監察者糾正,"有限資源的最優配置。"
秦隕的紫金銀瞳微微眯起:"那麼歸源者?"
"意外變量。"眼球轉向秦隕,"初代設計缺陷導致的突變體,本應在第七次迭代後消除。"
"第七次......"青璿立刻聯想到那個少年,"七號樣本?"
"失敗品。"監察者承認,"但他的數據促成了你的誕生。"
這個信息讓秦隕心頭一震。原來自己的存在並非偶然,而是實驗中的一個環節!但監察者接下來的話更令人震驚:
"你的完美度超出預期,總部決定升級實驗等級。"
"所以有了"互動組"的提議?"青璿冷笑。
"互利合作。"監察者強調,"你們提供數據,我們提供技術。"
秦隕與青璿對視一眼。這套說辭表麵合理,但背後必有陷阱。高等文明怎會與"實驗品"真正平等合作?
"條件?"秦隕單刀直入。
"開放星淵網絡,共享進化數據。"監察者列出條款,"作為回報,授予你們觀察員權限。"
"觀察員?"
"監控其他實驗組的資格。"眼球瞳孔微微擴大,"這是前所未有的特權。"
星靈皇突然插話:"代價是什麼?"
監察者沉默片刻,光幕畫麵切換——星盟宇宙的邊緣開始晶體化,如同被某種透明物質緩慢包裹!
"同化進程已經啟動。"它平靜宣布,"拒絕合作意味著實驗終止。"
這個威脅再明顯不過。所謂的"同化",就是將整個宇宙轉化為數據,如同那些被收割的星域!
"給我們三天考慮。"青璿突然開口。
"不可能。"監察者斷然拒絕,"程序不允許延遲。"
"那就換個方式。"秦隕的紫金銀瞳光芒大盛,"賭局。"
眼球微微轉動:"解釋。"
"一場比試。"秦隕指向遠處的訓練場,"我們派出代表,與你的代理者對決。若我們勝,獲得三天時間;若你勝,立刻接受條款。"
這個提議出乎意料。監察者似乎陷入某種計算,瞳孔中的星域虛影急速流轉。片刻後,它出人意料地同意了:
"合理提案。但規則由我製定。"
"請便。"秦隕從容不迫。
"一對一,能量層級限製在星主巔峰。"監察者宣布,"禁用維度武器。"
"人選?"
眼球瞳孔中射出一道紫光,在訓練場上凝聚成形——一個與秦隕有七分相似的紫晶人偶!它通體透明,內部流轉著數據流般的能量,氣息穩定在星主巔峰。
"數據鏡像。"監察者介紹,"複製了你80的戰鬥模式。"
秦隕微微挑眉。這個安排很巧妙,既避免了直接衝突,又能收集實戰數據。看來監察者即便在讓步時也不忘實驗目的。
"我方代表。"青璿剛要邁步,秦隕卻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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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他輕聲道,"正好測試新力量。"
沒有多餘的動作,秦隕一步跨出,已站在訓練場另一端。紫晶人偶同步啟動,擺出與他一模一樣的起手式。場外,所有人都屏息凝視——這不僅是一場比試,更是窺探監察者技術水平的絕佳機會!
"開始。"監察者宣布。
紫晶人偶率先出手!它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招一式都與秦隕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機械般的精準。秦隕不慌不忙,以相同招式應對,雙方瞬間交手百餘回合,竟不分伯仲!
"它在學習。"青璿的創生之瞳微微收縮,"模仿率提升到85......90......"
果然,隨著戰鬥持續,紫晶人偶的招式越發精妙,甚至開始預判秦隕的動作!更可怕的是,它體內能量流動方式也在不斷優化,逐漸逼近真正的歸源者。
"95......"星靈皇聲音凝重,"快到臨界點了。"
場中,秦隕似乎也察覺危機。他突然變招,三色光華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柄奇異的光劍——劍身紫金,劍鋒銀白,劍脊纏繞著青銅紋路!這是融合後的新力量,監察者數據庫中沒有記錄。
紫晶人偶明顯停滯了一瞬。它嘗試複製光劍,卻隻能模擬出形似神非的贗品。抓住這個破綻,秦隕劍勢突變,三色光華如星河傾瀉,瞬間貫穿人偶胸膛!
"勝敗已分。"他收劍而立。
紫晶人偶僵在原地,胸口裂痕迅速蔓延。但出人意料的是,它沒有崩潰,而是突然開口:"數據收集完成。新模式錄入數據庫。"
話音剛落,人偶自動分解,化作數據流回歸眼球。監察者的瞳孔微微閃爍,顯然在分析剛才的戰鬥。
"承諾兌現。"它最終宣布,"三天後,最終答複。"
眼球開始虛化,但秦隕突然叫住它:"最後一個問題。"
"說。"
"為什麼選中我們?"秦隕直視眼球,"真正的理由。"
監察者沉默良久,久到眾人以為它不會回答。就在形體即將完全消散時,一段信息直接傳入秦隕意識:
"因為情感變量。這是唯一無法複製的參數。"
隨著這個驚人的答案,監察者的身影徹底消失。主城上空的壓迫感隨之消散,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但所有人都知道,危機隻是暫時延緩,真正的抉擇還在後麵。
"它什麼意思?"星輝不解地問。
"我們的優勢。"青璿若有所思,"它們無法理解的情感。"
秦隕點頭:"也是它們最想獲取的數據。"
星靈皇的青銅鑰匙青光閃爍:"三天時間,準備什麼?"
"戰爭。"秦隕的回答斬釘截鐵。
這個答案讓眾人愕然。以星盟目前的實力,對抗監察者無異於以卵擊石!
"不是常規戰爭。"青璿解釋,"是認知層麵的對抗。"
她詳細闡述了構想:監察者最渴望的是情感數據,那麼星盟就要在這方麵做文章。通過某種方式,將情感能量轉化為武器,攻擊它們的係統盲區。
"理論上可行。"星靈皇沉吟,"但需要載體。"
"歸源者。"秦隕看向青璿,"我們就是最佳載體。"
這個計劃大膽到近乎瘋狂。簡單來說,就是利用秦隕和青璿的雙生共鳴,將星盟全體成員的情感能量集中起來,形成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脈衝"。這種脈衝對普通生命無害,卻能對依賴純邏輯的監察係統造成嚴重乾擾。
"風險?"星靈皇直指核心。
"不可逆的情感交融。"秦隕坦言,"所有參與者都會短暫意識互通。"
這個代價令人卻步。意識互通意味著隱私全無,每個人的記憶、情感都將與他人共享。更可怕的是,這種狀態可能留下永久影響,改變整個文明的心理結構。
"有彆的選擇嗎?"白樞使者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