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洛林嘀咕，"太乾淨了......"
確實，這種反常的整潔反而令人不安。隨著深入，更多異常被發現——某些關鍵設備被重新編程，能量流向被調整，甚至還有幾個實驗室明顯被頻繁使用過。
"這是......"青璿停在一扇密封門前，"主控室？"
"應該是。"秦隕檢查門鎖，"被強行破解過。"
門鎖係統遭到高明手段入侵，但手法並不粗暴，反而透著專業。破解者顯然對星靈技術極為了解，甚至可能擁有高級權限。
"準備突入。"青璿示意隊員們就位。
門滑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主控室內赫然站著一個人影！他背對門口，正專注地操作控製台，對身後的騷動充耳不聞。
"不許動！"小隊立刻舉槍瞄準。
人影緩緩轉身，露出真容——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男子，左眼是機械義眼，右臂裝著星靈髓製成的假肢。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的徽章：黑淵域前任首席科學官的標誌！
"莫衡？"青璿難以置信，"你還活著？"
這個失蹤三年的科學家曾是黑淵域的靈魂人物，在混沌入侵初期就神秘消失，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沒想到竟在這裡出現，而且看起來一直在進行研究！
"青璿盟主。"莫衡平靜地點頭，"久違了。"
他的態度過於鎮定，仿佛早預料到這次相遇。秦隕敏銳地注意到，控製台上顯示的項目名為"混沌共生體計劃"，進度條顯示已完成97！
"解釋。"青璿厲聲質問，"你在做什麼？"
"完成未竟的研究。"莫衡的語氣近乎狂熱，"看啊，混沌不是敵人，而是進化的鑰匙！"
他按下按鈕，主控室的全息屏突然亮起，顯示出一係列驚心動魄的畫麵——混沌能量與星靈髓完美融合，創造出一種全新的物質！這種物質兼具兩者的特性，既能吞噬萬物，又能孕育生機。
"你瘋了！"洛林怒吼，"混沌殺了我們那麼多人！"
"那是誤解。"莫衡搖頭，"混沌隻是在執行使命，就像園丁修剪瘋長的樹枝。"
這個比喻與秦隕此前的說法驚人相似，但出發點截然不同。秦隕主張平衡共處，莫衡卻想強行融合，創造某種"超級生命"。
"你被混沌汙染了。"青璿斷言，"放棄研究，跟我們回去。"
"太遲了。"莫衡露出詭異的微笑，"實驗已經完成，隻差最後一步——"
他突然拍下紅色按鈕，整個方舟劇烈震動！警報聲刺耳響起，全息屏上的進度條瞬間跳到100！與此同時，方舟深處傳來某種生物蘇醒的轟鳴，仿佛一頭遠古巨獸正掙脫枷鎖！
"你做了什麼？！"秦隕厲喝。
"創造了未來。"莫衡張開雙臂，"歡迎見證——新人類的誕生！"
隨著這聲宣告，主控室的地板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培養艙緩緩升起。艙內懸浮著一個難以名狀的生物——人形輪廓，但全身覆蓋著星靈髓與混沌能量交織的紋路，胸口嵌著一顆跳動的水晶心臟！
"第一個共生體。"莫衡癡迷地撫摸培養艙，"完美融合兩種本源之力。"
這個造物令人毛骨悚然。它既不是混沌也不是星靈，而是某種危險的雜交體。更可怕的是，監測儀顯示方舟深處還有數十個同樣的培養艙，正在陸續激活！
"阻止他！"青璿當機立斷。
小隊立刻行動，但莫衡早有準備。他按下另一個開關，培養艙突然開啟，那個共生體猛然睜眼——左眼是星靈族的純白，右眼是混沌的血紅！
"殺了他們。"莫衡冷冷下令。
共生體如閃電般撲出，速度快到肉眼難辨！首當其衝的兩名隊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擊飛，重重撞在牆上。它的攻擊方式極為詭異，既有混沌的腐蝕性，又有星靈的秩序感，防不勝防。
"退後！"秦隕擋在青璿麵前。
雖然失去了星脈力量，但他的平衡者身份似乎對共生體有特殊影響。那怪物第一次露出遲疑，停在了幾步之外，歪頭打量著秦隕，仿佛在感知什麼。
"有趣。"莫衡眯起眼，"你能影響它？"
"停手吧。"秦隕嘗試溝通，"這種融合違背自然法則。"
"法則就是用來打破的。"莫衡不為所動，"上！殺了他們！"
共生體再次撲來，這次更加凶猛。秦隕勉強閃避，但仍被擦中肩膀，頓時血流如注。青璿的真靈之瞳全力運轉，銀白光束如利劍刺出，卻隻在共生體表麵留下淺淺傷痕。
"沒用的。"莫衡冷笑，"它免疫常規攻擊。"
確實，監測顯示共生體同時具備物質與能量雙重特性，能隨意切換形態，幾乎無法被常規手段傷害。更糟的是，方舟深處的其他培養艙正在陸續開啟，更多共生體即將加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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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摧毀核心！"秦隕咬牙道。
"哪個核心？"青璿在激戰中詢問。
"它的心臟！"他指向共生體胸口的水晶，"那是控製中樞！"
這個弱點很明顯，但接近談何容易？共生體的速度快得驚人，攻擊軌跡又毫無規律，連真靈之瞳都難以鎖定。就在僵持之際，秦隕突然掏出了星嵐的印記碎片！
"掩護我！"他低喝一聲，衝向共生體。
這個舉動近乎自殺。青璿來不及阻止，隻能全力支援。真靈之瞳超負荷運轉，銀金光束如暴雨傾瀉，暫時乾擾了共生體的行動。秦隕趁機貼近，將印記碎片狠狠按在它的水晶心臟上！
"啊！"共生體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碎片與水晶接觸的刹那，爆發出刺目強光！星嵐的淨化之力與混沌能量激烈衝突，在共生體內部引發連鎖反應。它的身體如蠟般開始融化，最終化為一灘無害的液體。
"不！"莫衡目眥欲裂，"你怎麼敢......"
他的憤怒很快轉為驚恐，因為秦隕已經轉向控製台，準備終止整個計劃。莫衡瘋狂地撲上來阻攔，但被洛林一槍擊中腿部，踉蹌倒地。
"結束了。"秦隕按下終止鍵。
係統提示音響起："實驗終止。清除程序啟動。"
這個結果顯然超出莫衡預料。"不！"他掙紮著爬起，"你不能這樣！那是人類進化的未來！"
"是災難。"青璿冷冷糾正，"混沌與秩序強行融合，隻會帶來毀滅。"
確實，監測屏顯示那些未激活的共生體已經開始變異，有的自相殘殺，有的則瘋狂攻擊培養艙。若不及時製止，整個方舟都會淪為煉獄。
"倒計時：十、九、八......"
莫衡麵如死灰，突然狂笑起來："晚了！資料已經上傳！隻要有一個共生體存活，研究就能繼續！"
這個瘋狂宣言令人不寒而栗。青璿立刻意識到他話中有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莫衡獰笑，"你以為這裡是我唯一的實驗室嗎？"
這個反問證實了最壞的猜測——莫衡早有準備，可能在彆處還有秘密基地！但現在無暇深究，清除程序已經啟動到關鍵階段，必須立刻撤離。
"帶走他！"青璿下令，"其他人撤！"
小隊迅速行動，架起掙紮的莫衡向外衝去。方舟內部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星靈髓迅速暗淡，能量讀數直線下降。清除程序正在銷毀一切研究資料，包括那些危險的共生體。
"快！"秦隕催促，"出口要塌了！"
眾人拚命狂奔，身後通道如多米諾骨牌般接連崩塌。就在即將抵達出口時，一個巨大的陰影突然從側方通道撲出——是漏網的共生體！它比之前那個更加龐大，形態也更加扭曲，顯然已經變異。
"小心！"
警告來得太遲。共生體的觸須如長鞭甩出，直接洞穿了一名隊員的胸膛！鮮血噴濺在牆壁上，觸目驚心。其他人倉促反擊，但常規武器對它幾乎無效。
"我來！"青璿推開眾人，真靈之瞳全力爆發。
銀金光束如利劍刺出，精準命中共生體的核心。但它似乎進化出了抗性，隻是短暫停滯，隨即更加狂暴地撲來！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藍白閃電突然從天而降，正中怪物頭頂！
"轟！"
爆炸的衝擊波將眾人掀飛。煙塵散去後，共生體已經化為灰燼，而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星塵！
"你......"青璿震驚得說不出話。
青年微微一笑，胸前的九芒星印記熠熠生輝："我回來了。"
這個奇跡令人難以置信。但此刻不是追問的時候，方舟的崩塌加速，必須立刻撤離。星塵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帶領眾人從一條隱蔽通道快速脫身。
當偵察艦終於衝出深淵時，身後的方舟已經化為一片火海。清除程序完美執行，所有危險實驗體都被徹底銷毀。但莫衡的警告如陰雲籠罩——這樣的實驗室，真的隻有這一處嗎？
"歡迎回來。"艦上，青璿鄭重地對星塵說。
"隻是暫時的。"他輕聲回應，"我仍是源界的一部分。"
這個回答暗示了他的狀態——介於生死之間，既是實體也是能量。但無論如何，他的回歸都是莫大慰藉，尤其是對秦隕而言。
"你來得正好。"秦隕拍拍他肩膀，"有場硬仗要打。"
確實，莫衡的瘋狂計劃隻是冰山一角。隨著審訊深入，一個可怕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麵——"混沌共生體計劃"早在十年前就啟動了，參與者遍布七域高層！
"我們麵對的不僅是混沌。"青璿望向遠方，"還有人心中的貪婪。"
這個認知令人沉重。但看到身旁的秦隕和星塵，她又感到一絲希望。力量或許有限，但隻要信念不滅，星火終可燎原。
[第一百四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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