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愣,韓墨的這首詩……
水平不高啊,文才不顯不說,字裡行間樸實得沒一點起伏,實在算不得一首佳作,這樣一首詩,恐怕現場的益州才子有大批人可以敗之。
杜甫昂首向前踏出一步,緩緩開口道:“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
前兩句,現場的才子們都還沒覺得有什麼,與韓墨的詩一樣,平淡樸實,亮點不夠,但是我卻笑了笑,我知道杜甫的這首詩,也喜愛得緊,隻是沒想到杜甫在這個年紀就寫了出來,著實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看來我的穿越,真的隱隱約約改變了曆史,跟著我便又想到了楊玉環,我在心中暗暗說道:什麼安史之亂,什麼自縊於馬嵬坡,玉環姐,等我,我李白,定要逆天改命,護你平安,保你周全,給你幸福!
才氣擂台之上的杜甫,不慌不忙,再次踏出兩句,高聲吟道——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到了這四句一出來,原本嚷嚷著讓杜甫滾下擂台的人已經緊緊的閉了嘴,這四句,無論是意境,畫麵感,還是曆史滄桑感,皆是上乘,更難能可貴的後兩句,短短十四個字就概括出了諸葛亮的一生,而且這首詩,還是出自一個小孩之手,這又如何讓人不驚豔讚歎?
就憑杜甫這前六句,哪怕是讓益州六大才子都出來,以諸葛亮為題現場作詩,怕也無人能出其右!
當杜甫最後兩句詩吟了出來,整個棠園都安靜了下來,足足過了十分鐘,韓墨帶頭鼓掌之後,全場掌聲雷動,就連白巨熊都對小杜甫伸出了大拇指。
最後兩句詩是——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韓墨眯著眼睛,喃喃的吟著這兩句話,直到身後的那個穿淺綠色長裙的清秀侍女,呼喚了幾聲,才從沉思中醒了過來。
“這一輪,韓墨輸了!”
“可最終的結果還是1:2,韓先生之全才,杜甫實在佩服!”
才氣擂台旁邊的西域護衛開始忙碌起來,擂台又要升了,這種一人壓一州的感覺真他娘的渾身舒坦啊!西域有韓墨可真是件大幸事啊,西域護衛心中和臉上,都充滿了自豪,看向高台之上那個坐輪椅的少年,眼神裡全是崇高的敬意。
可是,韓墨又輕輕開口道:“不用升了。”
什麼?西域護衛楞了一愣。
韓墨說:“杜甫這一詩之才,足以壓過兩局之敗,何況,我們又占了多活十幾年的優勢,這一次的比試,韓墨與杜甫,打成了平手!”
擂台下的大唐子民興奮了,平手啊,終於打成了平手,那該死的擂台終於不用再漲了,杜甫一下下台,就有一群人圍了上去,激動又熱情,將小杜甫一次的一次的高高拋到了空中,我注意到杜甫這小家夥臉上可沒有一絲一毫的自豪感,反而說出的一句‘輸了就是輸了’,淹沒在歡呼的海洋當中。
我為杜甫欣慰高興的同時,不由再一次審視起高台之上那個病態的少年。
他的品性,與魯肅何其相似。
我對韓墨的興趣,越來越濃。
韓墨身後那個穿淡綠色長裙的清秀侍女,低下頭在她身邊低語幾句。
我突然感覺到韓墨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再一次睜開,這一次,他的眼裡有戰意在沸騰,韓墨咳嗽了兩聲,道:“前幾天韓墨在益州府走了,街頭小巷都有人在議論李白的才華,那麼——”
他原本如同江南地區九月的糯米一樣,軟軟黏黏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好幾度,變得嘹亮而激昂。
韓墨高聲道:“大唐李白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