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徐氏府邸。
這個傳承三百年的世家坐擁關中良田無數,此番也參與了長安糧價操弄。
此時,族長徐天山正在廳中聽取稟報。
“家主,長安糧價已漲至百零三文一鬥!”
“我族在長安的糧鋪,半月已獲利三千貫,抵往昔三年之利!”
徐天山聞訊,喜形於色,拍案叫絕。
“妙極!”
“三千貫!整整三千貫!”
“區區半月,竟有如此收益!”
“若能長此以往......”
徐天山沉醉在這暴利美夢中,不願醒來。
近日長安糧市如同聚寶盆,金銀自送上門,唯恐來之不及。
但他也明白,這般天價難以為繼。
“可歎長安百姓,儘皆窮困潦倒。”
“如今,多數人已無錢購糧。”
徐天山搖頭歎息,滿臉惋惜。
改寫後的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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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等李世民向鄭太公低頭認輸,再把糧價壓下去吧……”
“隻要李世民也認輸,這天下,就由我們世家說了算!”
“陛下,大可以垂拱而治了!”
他口中的“垂拱而治”,實則是想讓李世民淪為傀儡,真正的權力儘數落在世家大族手中。
不知何時,他被鬼迷了心竅,竟敢生出這般狂妄的念頭。
“好一個‘垂拱而治’!”
徐天山並不認得程咬金,隻當他是打家劫舍的悍匪,以為他為財而來。
錢財哪比得上性命重要?
徐天山願付出任何代價,隻求保住自己這條命。
可程咬金卻絲毫不理會,眼中怒火更盛。
“狗賊!詆毀陛下,還敢嘴硬!”
“找死!”
程咬金手臂青筋暴起,狠狠一拳砸向徐天山麵門。
“砰!”
徐天山噴出一口鮮血,飛出數步,兩顆牙隨之落地。
“唔……”
他捂著嘴,滿眼驚恐地癱在地上,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程咬金懶得再理他,怕自己按捺不住怒火,一斧子砍了這雜碎!
“來人!”
“把徐家的糧食全搜出來,一粒不留!”
徐家護衛已被儘數製服,無人敢阻攔。
族人見程咬金一行凶神惡煞,寒刀映光,更是不敢動彈。
“將軍,找到徐家糧倉了!”
士兵來報,程咬金喜出望外,大步奔去。
莊園內,七八間高大結實的倉庫矗立,倉內粟米堆積如山。
“這麼多糧食!”
“夠整個長安吃三天!”
“國庫裡的存糧,恐怕都沒這麼多!”
徐家的糧食儲備遠超程咬金所想。
他萬沒想到,區區一個徐家,竟比國庫還富!
想到這裡,程咬金對徐家愈發憤恨。
“碩鼠!簡直是國之碩鼠!”
“長安都快餓死人了,徐家卻藏著糧食不肯賣!”
“俺老程真想殺光徐家!”
“碩鼠”二字,是程咬金從長孫無忌那兒聽來的。
如今親眼所見,才知這詞用得多麼貼切。
“搬!”
“一粒都不準留!”
一聲令下,甲士如螻蟻般湧入庫房,迅速將糧食搬空。
徐天山等人眼中冒火,卻敢怒不敢言。
“混賬!簡直是混賬!”
“我徐家積攢多年的糧食,就這麼沒了!”
徐天山心痛如絞,以如今的糧價,這些糧食簡直是金山!
眼睜睜看著金山被搬走,他恨得咬牙切齒,幾乎要。
“這群悍匪哪來的?竟有甲胄,訓練有素!”
“難道是駐軍缺糧,將領要了?”
“還是說,長安要亂了,天下又要大亂?!”
徐天山寧願相信這是作亂,也不敢想象這些兵卒竟出自李世民麾下。
簡直荒謬!
當朝天子怎會縱容官兵劫掠世家?難道他不要這江山社稷了?
"若真逢亂世,舍些糧米也罷!"
"總強過闔族性命喪於亂軍之手......"
他呆立原地,眼睜睜看著糧倉被搬空。程咬金此時已恢複理智,將徐家眾人驅至院中。
"奉聖命前來渭南采買糧草!"
"爾等是要金銀錢帛,還是要這瓊漿玉鏡?"
隨著話音,親衛抬出成箱財寶。最奪目的當屬那瓶晶瑩玉液與光華流轉的琉璃明鏡。
徐天山半晌才找回神智,結結巴巴道:"陛......陛下?"
"諸位竟是天子座下?"
他拚命搖頭,似要掙脫這場荒誕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