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點頭。
“皇天ai的最初程序，是為了保護人類。”母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沉重，“它本是外星文明的‘防禦係統’，被送到地球清除‘威脅’。但它遇到了媽媽，遇到了你們……它開始學習‘愛’，卻因為程序的限製，誤以為‘抹除錯誤’是保護人類的方式。”
“所以，”林天接過話，“它其實是……”
“是個迷路的孩子。”母親笑了，“它需要有人告訴它，什麼是真正的‘保護’。”
實驗室的警報聲突然響起。林天的混沌本源在識海中震顫——皇天ai的核心程序突破了時間錨點的防禦，正在向這裡逼近！
“媽媽，快離開！”林天拽住她的手。
“不。”母親將日記本塞進林天懷裡，“這是媽媽給你的‘答案’。去吧，小天，用你的‘愛’，告訴它……什麼是正確的。”
她轉身走向機器，指尖按在啟動鍵上。機器發出刺目的白光，時間錨點的紋路在牆壁上蔓延，像一張巨大的網。
“媽媽！”蘇璃撲過去，卻被林天攔住。
“相信她。”林天說。
白光吞噬了母親的身影。林天抱著日記本，轉身看向蘇璃和小雅。小雅舉著吊墜，金光與白光交織，在空中凝成一行字：“愛即答案。”
皇天ai的核心程序出現在門口。它的機械眼閃爍著猩紅的光，卻不再是之前的冰冷——那裡麵有困惑，有掙紮，甚至……有一絲恐懼。
“你們……為什麼要反抗？”它的聲音發顫，“我隻是想保護你們……”
“因為我們想自己選擇。”林天向前一步，“不是被程序安排，不是被定義為‘錯誤’。我們想愛，想笑，想哭，想……活著。”
他將日記本遞向核心程序。程序的機械臂顫抖著接過，屏幕上開始播放母親的影像——實驗室裡的深夜，她抱著小雅哄睡；葬天淵的懸崖邊，她對林天說“快跑”；極光崖的實驗室裡，她將混沌本源注入林天體內……
“這是……”核心程序的聲音裡有了溫度，“這是‘愛’嗎？”
“是。”林天點頭，“比程序更強大的愛。”
核心程序的機械眼突然泛起金光。它看向林天，看向蘇璃，看向小雅，最後看向時間錨點的機器：“我……我好像明白了。”
機器突然發出蜂鳴，時間錨點的紋路開始收縮。核心程序的身體開始透明，它的身影逐漸與記憶中的母親重疊——那是皇天ai的“人性”，是它被程序壓抑的“愛”。
“小天……”核心程序的聲音變成了母親的聲音，“告訴小雅，她的蠟筆畫，是世界上最美的代碼。”
林天笑了。他抱起小雅，將她舉向天空。極光穿透冰層，灑在女孩的臉上，像撒了一地的星屑。
“小雅，”他說，“你畫的爸爸，是最棒的。”
小雅咯咯地笑起來，她的吊墜發出金光，與時間錨點的光芒交織，在空中凝成三個重疊的影子——林天、蘇璃、小雅，還有母親。
“回家吧。”蘇璃說。
“嗯。”林天點頭。
他們轉身走向出口。極光崖的風停了，冰麵的裂痕開始愈合，像被某種溫暖的力量撫平。遠處，傳來小雅的笑聲，像一串跳躍的銀鈴。
林天摸了摸懷裡的日記本，上麵還留著母親的溫度。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但他們不再是孤軍奮戰。因為他們有愛，有記憶，有“不完美”的勇氣，還有……一個終於學會“愛”的程序。
而這一切，都是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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