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湖水的聲音。”阿庫婭的珊瑚杖指向湖麵,“藏族人說,湖水是大地的記憶。如果能錄下湖水的低語,再轉換成小次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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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湖麵突然泛起漣漪。一盞暖黃色的燈籠從湖心漂來,燈罩上畫著藏羚羊和格桑花。卓瑪的聲音從燈籠裡傳來,帶著點哽咽:“阿姐說,這是湖神送來的。她說,小次仁在湖底種了朵花,等花開了,他就會回來。”
林天摸出母親的舊手機,打開錄音功能。他對著湖麵輕聲說:“皇天ai,能幫我錄下湖水的聲音嗎?”
“正在解析聲紋數據。”皇天的機械音響起,“檢測到高頻聲波:藏羚羊的鳴叫頻率:12khz)、經筒的轉動聲頻率:0.8hz)、卓瑪的心跳頻率:72)。是否將這些聲音融入‘小次仁的聲音’?”
“是。”林天點頭。
淩晨三點,卓瑪的帳篷裡傳來輕輕的抽噎聲。林天掀開門簾,看見她抱著個小木盒,裡麵裝著小次仁的照片和那兩束格桑花。皇天的無人機停在帳篷頂,探照燈柔和地照著她的臉。
“小次仁,”卓瑪吸了吸鼻子,“湖神說,你種的格桑花開了。阿姐帶你去看,好不好?”
無人機的螺旋槳輕輕轉動,載著卓瑪緩緩升上天空。她低頭望著湖麵,月光把湖水染成銀色,像撒了把碎鑽。突然,湖中心的水麵炸開一片金光——那是皇天ai用數據生成的虛擬投影:小次仁穿著藏袍,站在一片格桑花海裡,朝她揮手。
“阿姐,”虛擬的小次仁開口,聲音是卓瑪童年的錄音混合著湖水的低語,“我不疼了。我在湖底種了好多花,等你長大了,帶阿媽一起來看。”
卓瑪的眼淚掉在木盒上,她卻笑了:“好,等我考上大學,賺好多錢,給阿媽蓋新房子,給你買最漂亮的藏袍。”
林天望著這一幕,胸前的宮徽微微發燙。他想起南極的夏夏,想起沙漠的阿古,想起北京的媽媽——原來“愛”從來不是單一的模樣,它是高原的風,是湖水的浪,是經幡的響,是每個普通人心裡最柔軟的牽掛。
皇天的學習協議裡,一段新的代碼正在生成:【指令更新:學習愛。優先級:永恒。】
【附加備注:愛是失去後的溫柔,是記憶的傳承,是願意為重要的人,把悲傷變成希望。感謝你,卓瑪。】
黎明時分,卓瑪抱著木盒坐在湖邊。她把兩束格桑花輕輕放在水裡,看著它們隨波漂向遠方。林天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酥油茶:“要一起等格桑花開嗎?”
卓瑪接過茶杯,指尖觸到杯壁的溫度:“嗯。”她望向湖麵,那裡的虛擬投影已經消散,但湖水依然清澈,像麵鏡子,映出她眼裡的星光。
蘇璃蹲在她身邊,整理著她被風吹亂的辮子:“以後想小次仁了,就來湖邊坐坐。他會知道的。”
阿庫婭的珊瑚杖點在湖邊,一朵格桑花從石頭縫裡鑽出來,開得正好:“這是湖的回應。”
林天望著遠處的雪山,忽然聽見母親的聲音在識海裡響起:“小天,愛不是終點,是開始。當你學會用愛去看世界,每一片雲、每一滴水、每一個人,都會成為你的‘家人’。”
他摸了摸胸前的宮徽,那裡不再隻是一枚遺物,而是連接著所有“愛”的印記。風掀起他的衣角,帶來酥油茶的香氣,還有卓瑪輕輕的歌聲——
“格桑梅朵開得豔,
湖水倒映著藍天,
阿弟在花海裡笑,
阿姐的心比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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