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蝕的聲音冰冷而平淡,卻像一把淬毒的冰錐,狠狠刺入月清、小雅和小滿的心底。他話語中對月輝衛犧牲的輕蔑,徹底點燃了三女眼中壓抑的怒火。
“月蝕!你這個叛徒!褻瀆月輝的罪人!”月清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短刃上的月華不受控製地劇烈波動,竟短暫衝破了此地的壓製。
小雅星眸含煞,周身星紋明滅不定,試圖重新勾連被隔絕的星辰,聲音冰冷:“你的罪行,罄竹難書!”
小滿掌心的紅蓮之火轟然高漲,驅散著來自月蝕身上的冰冷寒意,嬌喝道:“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要引黑暗降臨?!”
麵對三女的怒斥,月蝕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甚至掠過一絲淡淡的、仿佛看待無知孩童般的嘲諷。
“背叛?罪人?”他輕輕重複這兩個詞,嘴角那抹淡漠的弧度似乎擴大了一絲,“目光短淺。你們所見的月光,不過是億萬年星辰塵埃反射的餘暉,所謂的守護,不過是蜷縮在井底仰望那一小片虛假的天空。”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林天身上,完全無視了其他人的存在,仿佛隻有林天才有與他對話的資格。
“看看這裡,異數。”月蝕微微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這片死寂破碎的星淵,“這才是真實宇宙的縮影——混亂、破碎、弱肉強食、終歸虛無!永月皇朝?乃至這方世界的所有文明,都不過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城堡,終將被真正的黑暗潮汐徹底淹沒,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
“你所守護的,注定消亡的過去;而我,”他的眼中驟然爆發出一種近乎狂熱的偏執光芒,“我所追隨的,才是通往‘新生’的唯一路徑!暗蝕並非毀滅,它是淨化,是篩選,是讓一切重歸混沌本源,再塑新秩序的偉力!”
“瘋子!”月清咬牙,再也無法忍受對方的謬論。
林天終於開口,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洞穿虛妄的冰冷:“你的‘新生’,就是變成外麵那些扭曲蠕動的怪物?或者,像它們一樣,成為某種更深邃黑暗的食糧?”
他抬手指向那些附著在遺跡上搏動的黑色脈絡:“你所追隨的力量,隻是在利用你,吞噬一切,包括你自己。”
月蝕狂熱的神情微微一滯,隨即化為更深的冰冷:“愚昧。你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犧牲是必要的代價,融合才是終極的進化。當我與這星淵深處的‘暗月之心’徹底融合,我將超越凡俗,成為新世界的主宰之一!”
他話音未落,眼中寒光一閃,毫無征兆地出手了!
並非攻向林天,而是猛地一抬手,五指虛抓向那座被暗蝕脈絡覆蓋的古老遺跡!
“醒來吧!我的仆從!將這些不識好歹的闖入者,撕成碎片!”
嗡——!
遺跡劇烈震動起來,表麵那些搏動的黑色脈絡驟然亮起刺目的幽光!緊接著,遺跡破碎的石塊和金屬竟在幽光的裹挾下強行聚合,扭曲變形,化作三具高達三米、由石頭、金屬和暗蝕能量粗暴組合而成的猙獰傀儡!
這些傀儡沒有五官,隻有不斷流淌著幽光的軀體,散發出堪比外界那頭三首巨獸的狂暴能量波動,轟然踏地,帶著碾碎一切的氣勢,分彆衝向月清、小雅和小滿!速度竟快得驚人!
顯然,月蝕打算用這些傀儡纏住甚至滅殺三女,而他真正的目標,自始至終隻有林天!
“小心!”月清厲喝,瞬間迎向衝向自己的石傀,短刃與對方包裹著幽光的石拳狠狠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悶響,竟被震得後退數步,虎口發麻!這些傀儡的力量遠超預期!
小雅星輝鎖鏈甩出,纏向金屬傀儡,卻被對方體表流淌的幽光輕易滑開,隻能不斷閃避對方狂猛的劈砍。小滿的紅蓮之火灼燒在石傀表麵,雖然能留下焦痕,卻無法瞬間摧毀,反而被逼得連連後退。
戰鬥瞬間爆發,三女立刻陷入了苦戰!月蝕隨手造出的傀儡,竟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而月蝕本人,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林天麵前不遠處,一隻蒼白的手掌探出,五指指尖凝聚著高度壓縮的、融合了冰冷月華與汙穢暗蝕的能量旋渦,直抓林天的心臟!
這一抓,看似簡單,卻鎖定了四周空間,帶著一種侵蝕萬物、湮滅生機的恐怖意韻!
林天眼神微凝,他能感覺到,月蝕的力量比在外界時強大了太多,顯然在這星淵之內,他更能發揮那融合力量的恐怖之處。
但不代表林天會退。
麵對那抓來的致命一擊,林天不閃不避,右手並指如劍,混沌之氣高度凝聚於指尖,後發先至,精準無比地點向對方掌心那能量旋渦的最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