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弄,不然不吃了。”
路時重複一遍自己的話,可能以前真的是自己太退讓了。
從前的他,麵對莊柏的打罵向來逆來順受,如今這份強硬,像一根刺突然紮進了莊柏眼裡。
莊柏死死盯著他,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
他在心裡反複揣測,不過是出去幫了個忙,怎麼這個人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完全沒料到,路時的反抗根本不是一時興起而是藏在心底很久的念頭,是無數個被忽視、被傷害的日夜,慢慢攢起來的反抗。
聞到空氣彌漫的香味,他乾脆利落的站起身,他沒有吃飯還被人喊著吃的習慣。
走的時候還貼心的給莊柏留了兩根棍子,他還就不相信兩根棍子就能解決的東西他還不會,頂多是他裝的。
在喊開飯前,路時已經蹲在一旁了。
聞著空氣中的香味,他難免有些激動,他還不知道小刺果聞起來竟然這麼香!
幾人都有一個小木墩子坐著,路時是那種喜歡尷尬的人,他準備一會拿回去吃,就算莊柏要和他搶,他這次絕對不會同意的。
“給,坐著吧。”
那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波瀾,路時抬頭就看到莫容遞給了他一個。
他站在鍋旁邊,時不時的扒拉一下裡麵的小刺果,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溫和的陰影,嘴角還噙著抹恰到好處的淺笑,連說話的語調都像浸了溫水,聽著格外舒服。
路時卻不敢多看,匆匆道了句謝謝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
他感覺那溫和的皮囊下,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看著無害,卻藏著不為人知的鋒利。
這種看著無害的人,最有害了。
鍋裡咕嘟咕嘟的冒了一會泡,空氣中都是熱氣,這一開火瞬間暖和了不少,蘇朝歌坐在木墩上烤著火。
這天氣一天不生火都不行。
周圍明明都是綠意盎然的,但是溫度就是低的離譜,要是等雪再下來,蘇朝歌感覺她沒有天生的皮毛,後麵光是出門就能凍死了。
她哈了一口氣在手上,把手放在火堆旁邊烤,唯一的缺點就是烤完手上乾乾的。
“可以了。”
她站起來把裡麵的板栗撈了起來,剛撈出來的一瞬間空氣中直冒煙。
他們的餐桌一直很簡易,一顆大石頭上放著一片蒲葉,這種葉子又大又厚,加上在森林不稀罕,就算每天用一張丟一張都不心疼。
趁著熱氣,大家圍坐在一旁,旁邊的火堆還在燃燒著,空氣中充滿了熱意。
柯然直接伸手捏起一顆板栗,剛碰到就“嘶”地抽回手,又忍不住用指尖撚著板栗轉了圈,笑著喊:“好燙!但是聞起來好香。”
莫容則慢條斯理的伸出爪子,輕輕劃開板栗的硬殼,露出裡麵金黃軟糯的果肉。
他側頭看向蘇朝歌,把剝好的板栗遞過去,指尖不小心蹭到了蘇朝歌的手背,語氣依舊溫和:“剛剝好的,不燙了,先發現的人先嘗嘗。”
柯然不滿意道:“你這爪子也太好使了。”雖然莫容沒有異能,但是他有先天的優勢啊,那龐大有力量的身軀,還有一個堅硬的爪子。
這對比之下自己的異能也太雞肋了。
蘇朝歌和巫情都會點醫術,自己的口水想吐都沒地方吐。
“謝謝你啦。你的爪子真好用!”蘇朝歌也不客氣的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