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很巧妙,心疼的主動去解除契約,那不解除契約的不就是不心疼。
安靜隻有短短一瞬,下一秒便被此起彼伏的詢問聲填滿。
“你知道我是最愛你的了,現在情況特殊,你難道想要我和你一起死嗎,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也不想看到我和你一起去見獸神吧,我沒有逼你,隻是希望你的選擇對我們都好。”
“沒事,我們不解除契約也可以,我們五個都願意和你一起死。”
“……”
每一句詢問都裹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是怕得到肯定答案,又怕自己沒說出口的話會被選上,原本緊繃的空氣裡,忽然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原本有些猶豫的雄性,在聽到自家祭司的話之後立馬也開始倒戈。
有一些當初雌性當場就解除了契約,在那群雄性歡呼的時候,她們眼裡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隻有無邊的冷漠和冰冷。
被解除婚約的雄性是很難再找到新的雌性,雌性會接受這樣的雄性。
祭司站在高處神色淡淡的看著這一幕,為了他們獅子部落的未來,這是她們應該付出的。
那邊獅權一路往東邊的山林走,風刮過耳際,都像是在嘲笑他。
獅權越走越煩躁,忍不住踢飛腳邊的石子,石子滾進草叢裡,驚起幾隻飛鳥。
他停下腳步,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色,心裡又氣又無奈:要不是那個巫醫不頂用,要不是祭司拿部落安危壓他,他死也不會做這種丟人的事。
眼下最關鍵的是他這麼莽撞的出去,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
林子這麼大,獅權走了一會,乾脆變成獸形在叢林裡轉悠起來。
這樣好比回去受祭司的語言攻擊。
上次景淩弄回來的蜂蜜還沒吃完,現在倒也省事了不少。
在她研磨草藥的時候,其他人都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看哪,周遭一片局促,尤其是羅琦。
他分明早說過不必用這草藥。
作為雄性,胳膊上那道淺疤本就不算什麼,即便被人問起,一句“打獵時刮蹭的”便能輕描淡寫帶過。
可蘇朝歌偏不鬆口,說話的語氣裡都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持,要麼乖乖用藥,要麼現在就解除契約。
一旦契約失效,他們便再無關聯,她自然不會再管他的傷口,更不會管他此刻心底翻湧的連自己都說不清的彆扭。
蘇朝歌自然不想欠他什麼,既然她現在成了原主,能夠儘量彌補的都會給到位。
“好啦,大功告成!”
巫情攥著竹碗的邊緣,興衝衝地舉到兩人麵前,碗裡綠油油的汁水晃出細碎的漣漪,幾片沒碾勻的草屑浮在表麵,甜膩的蜂蜜氣息混著草藥的清苦,在空氣中擰成一股古怪的味道。
蘇朝歌的目光下意識掃了一眼碗裡,默默後退一步,她還是感覺這些草藥和黑暗料理沒區彆。
她原本以為這些疤痕用草藥敷個幾天就好了,沒想到是內服的。
她道了聲謝謝,隻伸手接過竹碗,轉身遞到羅琦麵前,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推脫的意味:“喝吧。”
喝完她的負擔就能少一點了。
羅琦盯著碗裡的綠色液體,喉結又開始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