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白天本來就短,黑天之後光線更加昏暗,寧露露心裡有些發慌,她加快了腳步,眼睛不停地在山坡上搜尋著。
寧露露憑著記憶在山上穿行,風越來越大,夾雜著雪粒,打在臉上生疼。
寧露露的手腳已經凍得麻木了,棉襖也被風雪打濕了,變得沉甸甸的,寒意透過衣服,一點點侵入骨髓。
終於在一塊巨大的石壁前停住腳步,猛灌了幾口靈泉水,身體漸漸恢複知覺。
她將麵前的石壁推開一條能通人的縫隙,山洞裡漆黑一片,隻有手電筒的光柱在晃動,可以看到洞裡並不深,大概有丈把寬,洞壁是凹凸不平的岩石。
寧露露在山洞裡麵查探一番,越看越滿意,大手一揮,瞬間十幾個麻袋出現在山洞內,被整齊地碼在角落裡,下一秒又出現幾個木箱,寧露露特意在上麵弄出了一層灰塵,營造出像是放了有些年頭的樣子。
寧露露簡單修整一番,繼續尋找合適放藥的山洞,忙活了一夜才將空間裡麵的藥品全都放了出來。
寧露露擦了擦額角的汗,滿意的點點頭,下一秒消失在原地,鑽進空間睡了過去。
北風卷著雪沫子,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成斯年的臉上,他緊了緊軍大衣的領口,呼出的白氣瞬間在睫毛上凝成霜花。
了望塔上的探照燈在雪幕裡劃出慘白的光帶,卻照不透這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團長,真不等天亮?”小汪的聲音帶著哭腔,凍得發紫的手緊緊攥著馬韁繩,馬蹄在凍土上踏碎冰殼,發出哢啦哢啦的脆響,像是敲在成斯年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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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斯年沒回頭,隻是將軍大衣又緊了緊,“嗯。”他的聲音比這風雪還要冷,隻有微微發顫的尾音泄露了一絲不尋常。
鉛灰色的雲團像被誰打翻的墨汁,眨眼間就漫過了整個天空,先是飄起細碎的雪粒,接著就是鵝毛大雪,把通往後山的路蓋得嚴嚴實實。
成斯年的皮靴踩進沒過膝蓋的積雪裡,發出厚重的噗嗤聲。
漫天風雪裡,那些熟悉的山坳都變了模樣,光禿禿的樹椏在風雪中張牙舞爪,像一群沉默的鬼怪。
成斯年的手按在腰間的水壺上,那裡裝著大半壺烈酒。
出發時孫明遠非要塞給他的,他原本不打算喝,現在卻忍不住擰開蓋子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暖流傳遍四肢,卻驅不散心口那股寒意。
“露露——”他扯著嗓子喊,聲音剛出口就被風撕成了碎片,雪粒子鑽進喉嚨,又涼又澀。
不知過了多久,寧露露被一陣急促的呼喊聲驚醒。
那聲音穿透空間的屏障,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露露!寧露露——你在哪兒啊!”
是成斯年!
寧露露低頭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糟了!
寧露露的心猛地一揪,下一秒就出現在山洞內,跌跌撞撞地跑出山洞,剛一出去就聽見男人幾乎要斷裂的呼喊:“你出來啊!我錯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來…”
遠處的樹梢上盤旋著幾隻烏鴉,發出“呱呱”的哀鳴。
寧露露循著聲音看過去,隻見成斯年正背對著她,跪在一塊岩石上,雙手死死抓著旁邊的樹乾,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洗的發白的軍大衣被雪覆蓋,褲腳沾著被凍成冰的血跡,顯然是急著找她,摔了不少跟頭。
“斯年!”寧露露哽咽著喊了一聲。
成斯年渾身一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緩緩轉過身,臉上糊滿了泥和淚,挺直的脊梁彎得像張弓,當看清寧露露的那一刻,他的嘴唇哆嗦著,突然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來:“媳婦!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啊!”
他連滾帶爬地撲過來,一把將寧露露緊緊摟在懷裡,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裡。
寧露露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在發抖。
心臟“咚咚”地撞著他的胸口,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和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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