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的掛鐘敲了八下,外麵的風雪小了些,隻餘下窗欞上細碎的摩擦聲。
成斯年將洗好的碗筷放進櫥櫃,轉身回到屋子順手關了屋門。
鐵皮爐子上的水壺“嗚嗚”地叫起來,寧露露提著壺往臉盆裡倒熱水,白汽瞬間氤氳了半間屋,剛想轉身就被成斯年從身後抱住了,下巴抵在她發頂,胡茬蹭得她發癢。
“瘦了。”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酒氣和煙火氣,“是不是我不在家,你又舍不得吃?”
“哪能呢,我能虧待我這張嘴?”寧露露轉過身,指尖劃過他眼角新添的細紋,“倒是你,看這臉糙的。”
成斯年沒說話,隻是低頭吻她,他的嘴唇帶著屋外的寒氣,卻燙得驚人,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思念都揉進這個吻裡。
臉盆裡的水還在冒熱氣,窗外的風雪徹底停了,隻有爐子裡的煤塊偶爾“劈啪”響一聲,襯得屋裡格外靜。
寧露露的棉襖被他褪到胳膊肘,露出裡麵的秋衣,他的手撫過她的後背,引得寧露露一陣震顫。
“斯年…”她的聲音發顫,手指插進他粗硬的頭發裡。
“彆動。”他按住她的肩,吻落她的頸窩,“讓我抱抱你。”
土炕被壓得“咯吱”響,被褥蹭著皮膚發癢。
月光不知何時從雲縫裡鑽出來,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的動作帶著久彆重逢的急切,卻又小心翼翼,像是捧著失而複得的珍寶。
“慢點…”寧露露咬著唇,眼淚卻忍不住掉下來,砸在他的肩上,滾燙滾燙的。
“媳婦,我想你。”他的聲音埋在她的發間,帶著壓抑的沙啞,“天天想!”
子裡的火漸漸弱了,屋裡的熱氣卻沒散。
成斯年摟著寧露露,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上,另一隻手把玩著寧露露的發梢。
“過陣子,能不能請個假?”她輕聲問,指尖在他的胸口上畫圈。
“好。”成斯年沒問為什麼,立刻答應,下巴抵著她的額頭,“等我把這陣子忙完,就請個長假。”
天快亮的時候,成斯年悄悄起了床。
寧露露閉著眼裝睡,聽著他穿衣服的動靜,聽著他往帆布包裡塞東西,感受到他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聽著門軸“吱呀”響了一聲,又被輕輕帶上。
她猛地睜開眼,衝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
雪地裡,成斯年的身影已經走遠了,軍綠色的大衣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很快就消失在路的儘頭。
爐子裡的火還沒滅,鋁鍋裡的湯已經涼透了,結著一層薄薄的油花,她也沒心思繼續睡了,披上棉衣下了炕,添了塊煤,看著火苗重新竄起來。
總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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