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露露往沈嬌嬌嘴裡喂了口雞湯，“醫生說你可得好好養著，彆再動氣了。”
沈嬌嬌沉默著，眼淚無聲地往下掉。
窗外的風還在呼嘯，但陽光已經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那裡正孕育著三個頑強的小生命，經曆了這場風波，小家夥們依然穩穩地待在她的懷裡。
“寶寶們不怕。”她低聲說，聲音裡帶著哽咽，卻透著一股韌勁，“媽不氣了，媽好好吃飯，咱們等你爹回來。”
肚子裡的小家夥們像是聽懂了，又輕輕動了一下。
沈嬌嬌含淚笑了，感受著指尖傳來的觸感。
寧露露見狀鬆了一口氣，想開了就好。
三天後，陸瑾城風塵仆仆地趕回家屬院。
他剛從前線換防下來，曬得黝黑，軍裝還沾著塵土，一進門就直奔床邊。
“嬌嬌！”他握住沈嬌嬌的手，聲音裡滿是焦灼，“我接到電報就趕回來了，怎麼樣？你沒事吧？孩子沒事吧？”
沈嬌嬌看見他，所有的委屈瞬間湧上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瑾城…”
“我知道，我知道，娘都跟我說了。”陸瑾城歎了口氣，粗糙的手掌輕輕覆在她的肚子上，感受到裡麵微弱的胎動，眼眶也紅了，“是我不好，讓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我沒事，就是…”沈嬌嬌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想不通，紅秀她怎麼能這樣對我？”
陸瑾城沉默片刻，拿起桌上的搪瓷缸給她倒了杯水：“人心隔肚皮。咱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我們要相信紀檢委的同誌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知青點。
張連長帶著紀檢委的兩名乾事，看著站在麵前灰頭土臉的李紅秀，嚴肅開口：“李同誌，我們已經知道是你寫的舉報信，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沈同誌和陸營長....”
李紅秀死死揪住衣角，垂著腦袋弱弱開口：“我沒撒謊，我真的看到了，你們相信我。”
“我親眼看見的她把一個包裹給了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那個人還給了她一把錢...”
張連長和紀檢委的兩位乾事麵麵相覷，看著李紅秀這樣子也不像是撒謊，但沈嬌嬌又有證人作證。
張連長看向李紅秀：“李同誌，你有其他證據嗎？光憑你一張嘴我們沒辦法相信。”
“現在部隊裡查得這麼嚴，誰知道陸營長有沒有利用職務之便拿東西回家。”李紅秀囁嚅著開口，一副害怕的樣子縮了縮肩膀。
幾人聽到這話，頓時臉黑的像鍋底。
陸瑾城自從來了之後，在部隊裡一向口碑很好，為人正直，做事認真，大家都不信他會做這種事。
紀檢委的其中一名年長的乾事語氣嚴肅，目光落在李紅秀身上：“李同誌，你有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