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
溫家。
啞巴溫時安摔著杯子、茶幾、花瓶……
手能夠著什麼,她就摔什麼。
許久,見溫時安沒力氣鬨騰了,坐著吸煙、黑沉著一張臉的溫漢東才起身,目光冰冷,動作乾脆利落地朝溫時安扇了一巴掌。
“哎呦,安安還小,你打她做什麼呀。”女人一臉心疼地出聲,見溫漢東還要繼續打溫時安時,卻沒半點要阻止的意思。
第一巴掌猝不及防,第二巴掌溫時安躲開了。
“爸,姐姐不是故意的,彆生氣了。”溫芷涵也出聲,但看向溫時安的眼神,卻帶著點得意。
操。
溫時安隨手撒起靠在角落裡的布條拖把,把發黴的布條往麵前虛偽的三人揮去。
“啊!”
“溫時安!”
“……”
憤怒而又尖銳的聲音響起。
溫時安眉間沒有懼意,全是得逞的笑容。
她手握拖把棍,惡心的布條對著溫漢東。
但凡溫漢東敢動手,她絕對再揮起拖把掄過去。
這拖把又老又舊,還掉毛,在早上的時候還拖了一遍地,濕漉漉的,又臭又惡心。
溫漢東臉黑如碳,看著白色衣服上被布條蹭到的黑漬,氣得唇瓣發抖。
“溫時安,你要不想我把你母親的東西賣掉,就給我滾鄉下去,反省兩個月再回來!”
溫漢東怒氣衝衝地威脅著,隨後再也忍不了身上拖把的惡臭味,上了樓。
溫時安看著還站在一旁的兩個女人,揮著拖把,作勢就要往倆人身上掄去,嚇得倆人罵罵咧咧,啊啊叫著跑開。
呼了口氣,看著一地狼藉,溫時安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回了房間。
不到中午,立馬就有車來接她去鄉下。
收拾好下鄉要帶的物品,溫時安把托人買的幾條蛇拿出來。
她把蛇袋解開,放在了不易察覺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離開。
司機送溫時安到火車站,直到盯著人上了火車,又確保火車開走,這才離開。
溫時安原本不是個啞巴。
母親還在的時候,她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直到十五歲那年,母親去世,小三上位,帶著個比她小一歲的妹妹。
那年,她成了小啞巴。
而現在,十八歲,小啞巴被父親趕下鄉反省兩個月。
想著那一袋子蛇,溫時安估計,兩月後,怕是不會有人來接她回去。
到了小縣城火車站的出口。
溫時安下車,久坐火車,讓她麵色略顯蒼白,但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顯得柔弱卻又帶著一股美感。
她身上套著一條粉色碎花長裙,腰間束起,勾勒出小蠻腰,手上還提著一個笨重的行李箱,在來來往往的粗衣麻袋中顯得格格不入,引得行人頻頻回頭看。
自打溫時安下車,沈池淵便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精致好看的人。
見溫時安呆站在那兒左顧右盼,沈池淵走近過去,“是溫時安嗎?”
溫時安點頭,把行李箱遞了過去,同時也打量著男人。
沈池淵接過行李箱,掂了掂重量,走向他停三輪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