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沈池淵語氣嚴肅了幾分,就連呼吸都粗重不少。
察覺到沈池淵的變化,溫時安把頭探了出來。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突然頭腦一熱,就躲進沈池淵衣擺裡了。
低埋著頭,溫時安沒敢抬頭見人。
忽地,她臉頰兩邊被寬厚的手掌捧住,被迫抬起了頭。
對上沈池淵的視線,溫時安咽了咽口水,緊張得手指間頭互摳。
“小安,親我,親一親我。”沈池淵眼神深邃,一臉認真,嗓音低沉暗啞,說出口的語氣也鬆軟了幾分。
看著明顯帶著情欲、疑似再一次撒嬌的沈池淵,溫時安隻覺得內心軟得一塌糊塗,除此之外,她還有一點點亢奮。
沈池淵這副模樣,讓她覺得,對方特彆需要她、喜歡她,滿心滿眼都是她。
最重要的是,這副模樣的沈池淵,平日裡並不常見。
“小安不親,那就換我來親吧。”沈池淵接著出聲。
還沒等溫時安反應過來,她唇瓣就被沈池淵吮吸住。
心跳異常加速。
溫時安的手,從原來的緊緊蜷縮,到後來的鬆開,再到現在,她的掌心下意識地撫摸著沈池淵胸膛的肌肉。
與眾不同的手感,讓溫時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男人和女人的皮肉差異竟如此之大。
沈池淵的肌肉線條分明,緊致而結實,給人充滿了安全感。
許久。
沈池淵鬆開了溫時安,又一把握住溫時安搭在他胸膛處的手背,啞著聲音開口:“小安耍流氓。”
聞言,溫時安不免感到一絲羞怯,但或許是平時沈池淵對她太縱容了,又或許她明確知道,沈池淵喜歡她。
所以,單獨麵對沈池淵時,她膽子總是比平時要大一些,行為也愈發肆無忌憚,她“嗯”了一聲,手捏了捏,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彆摸了,睡覺吧,不然下午該困了。”沈池淵神色無奈,可看向溫時安的眼底,卻十分柔和。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開口:“要不然下午打完電話,還是送小安回家吧。”
他怕溫時安下午困倦,但在辦公室,隻有椅子,並沒有很好的休息地方。
【不要。】溫時安搖頭,又寫道:【現在要來睡覺了。】
輕笑一聲,沈池淵把人摟緊在懷裡,吻了吻對方的額頭,“睡吧。”
許是因為剛才鬨過了,多餘的精力發泄了出去,又或許是沈池淵的懷裡太舒服,溫時安總算是感到困意了。
打了個哈欠,溫時安仰起頭,唇瓣在沈池淵嘴角親了親,隨即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睡覺。
再次睜開眼,溫時安是被沈池淵叫醒的。
“困嗎?困的話就多睡一會。”見溫時安睡眼朦朧的模樣,沈池淵輕聲說著。
不知道是什麼觸發了溫時安的神經,她立馬睜大了眼睛,下意識搖著頭。
【不睡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溫時安寫著。
摸了摸溫時安的頭,沈池淵勾著唇角,“好。”
“喝水。”出了房間,沈池淵又折返回去,把水瓶遞給了溫時安。
對此溫時安已經習慣了。
以前她都沒有喝水的習慣,隻有覺得渴了,才會想著找水喝。
可自從來到沈家後,不是沈奶奶提醒她喝水,就是沈池淵提醒她喝水。
溫時安從一開始的不習慣、不想喝,到現在,在不渴的情況下,她都能自然而然地喝掉大半杯水。
當然,大部分時間,還是得沈池淵把水瓶遞到她麵前,她才會喝,沈池淵要是沒有遞給她,她自己也不會想起來要去喝水。
沈池淵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每天固定幾個時間,都給她遞水,監督她喝水。
出了房間,簡單收拾一下,在沈奶奶的幾句叮囑下,倆人這才出門。
到了廠裡。
溫時安寫了一串號碼,讓沈池淵撥號。
電話撥通。
溫時安湊近過去,跟沈池淵頭挨頭,一起等著電話被接起。
“喂,你好。”久違的聲音從電話頭響起。
溫時安立馬就可以聽出,是溫漢東的聲音,而且這話語,還是溫漢東對生意夥伴獨有的客氣跟尊重。
在溫家,有兩個電話,一個是親朋好友間聯係的家庭電話,另一個則是溫漢東專門用來處理生意上交際關係的電話。
溫時安剛才報給沈池淵的電話號碼,就是溫漢東工作上的那台電話號碼。
“我是沈池淵。”
隨著清冷的話語一落。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你還敢打電話來,你綁架了我女兒,我要報警抓你。”沉默半晌,溫漢東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電話頭傳出。
“我接下的話,是代替小安所轉訴述,我所說的,也就是小安跟你說的。”
沒有理會溫漢東的怒言,沈池淵隻是按照自己原本打算好的說辭開口。
眼眸幽深地望著溫時安在小筆記本上的寫的字,片刻,沈池淵接著出聲:
“我已經成年了,從法律以及社會意義上來說,我能夠自負其責,是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我做到的事情,會不會回家,是我個人意願,你現在這招,對我來說,已經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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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頭的溫漢東,不知是過於氣憤還是什麼,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許久,溫漢東才出聲,聲音陰沉了不少:“溫時安,你難道想永遠跟姓沈的在一起嗎?姓沈的小子,你配嗎?”
他一字一句,又接著開口:“溫時安,我養了你十九年。”
是啊,十九年了。
溫時安嘴角嘲諷地笑了笑,溫漢東靠著她母親才能在城裡安生立命,對方現在的一切成就,更是以她母親背後的資源人脈作為踏腳石所得來的。
對方到底是怎麼有臉麵說出這種話的?
溫時安隻覺得可笑,溫漢東不會覺得她喊了對方十多年的爸爸,就是對方養著長大的吧?
十九年啊,溫時安明白,說到底,溫漢東就是害怕這十九年在她身上所花費的一切精心打算,都付諸流水吧。
【這周日我會回家。】溫時安寫著。
眼底暗了幾分,語氣也跟著變得冰冷,沈池淵唇瓣微張,複述了溫時安寫的這句話。
【掛了吧。】溫時安寫完這一句,便放下了筆,沒有再提筆的打算。
“溫時安,你最好是乖乖回家,彆在外麵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否則……”
隨著沈池淵掛斷電話,溫漢東的聲音聲音戛然而止。
呼了口氣,溫時安內心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