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亥俄號進入哈瓦那港口時,碼頭上所有人都在翹首觀看,這條代表美國海軍風帆戰艦最高水平的戰列艦。
碼頭上所有人在議論,
“看上去好像剛剛經過大戰,船體兩側都經過修補”
“是啊!桅杆上有灼燒過的痕跡”
“難道加勒比海盜現在敢進攻戰列艦了?”
“為什麼,隻有一條戰列艦?不是應該有護航戰艦嗎?”
俄亥俄號靠岸最大的碼頭,放下跳板。
斯賓塞帶著一百名身穿美國海軍軍服的士兵下到碼頭,一名開普敦英國後裔的開普敦軍官對著滿臉賠笑的碼頭負責人說道:“帶路去總督府!我們要護送將軍,華盛頓有緊急軍情送到古巴總督府!”
斯賓塞補充道:“在我們後麵還有三條補給船很快就會抵達,你們要安排好他們的食宿”
碼頭負責人是一個酒糟鼻,他立刻躬身答應,表示自己將安排好一切。
碼頭負責人立刻叫來一個副手,讓他為將軍準備戰馬,同時帶路前往總督府。
斯賓塞就在全副武裝的武裝水兵隊列中,騎著高頭大馬,向著總督府大搖大擺而去。
陽光灑在古巴哈瓦那的總督府金頂上,卻映照出一幕令人瞠目結舌的戲劇,一位膽大包天的冒牌貨,正以美國將軍的身份,悄無聲息地顛覆著美國殖民政府的權威。
斯賓塞,率領著一百名全副武裝的水手,大搖大擺地踏入了哈瓦那總督府的大門。守衛們見他們衣著整齊、神色自信,又聽聞是來自華盛頓的特使與高級將領,絲毫不敢阻攔。
斯賓塞表情嚴肅,步伐沉穩,帶著一百武裝士兵就進入了哈瓦那總督府的院牆之內。就這樣,他們未發一槍一彈,便堂而皇之地進入了總督府的核心區域。
一入府內,斯賓塞立即行動。他的水手們迅速控製了府邸的各個出口,而他自己則徑直走向總督,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總督閣下,您已被馬祖軍大西洋軍隊控製。請下達必要的命令,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總督震驚之下,臉色蒼白,但麵對一排黑洞洞的槍口和門外全副武裝的士兵,他不得不屈服。
斯賓塞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讓總督緊急召集哈瓦那各個軍事堡壘的主要軍官前來總督府開會。總督不敢違抗,立刻簽署了召集令。不久,堡壘的軍官們陸續抵達,然而,他們剛踏入總督府的大門,便被埋伏在四周的斯賓塞手下一一擒獲。這些軍官們做夢也沒想到,所謂的“緊急軍事會議”,會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控製了軍隊的指揮係統後,斯賓塞按照既定計劃。他讓總督對外宣布,美國已派出援軍抵達哈瓦那,碼頭必須全力配合接待。很快,三條龐大的補給艦緩緩駛入港口,船上走下一千名自稱“美國陸戰隊”的士兵。
此刻,這些士兵身著整齊的藍色軍裝,手持武器,一輛輛帶著大炮的馬車從海船上卸下,碼頭上所有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
有人在議論,美國軍隊現在這麼強大了嗎?
這些“陸戰隊”迅速分散開來,占領了哈瓦那的各個交通要道,建立起嚴密的軍事檢查站。商旅受阻,信息斷絕,整個城市逐漸陷入斯賓塞的掌控之中。與此同時,為了避免沿海炮台的守軍因不明情況而胡亂開火,攻擊港口內的艦船,斯賓塞果斷下令,讓三條補給艦和“俄亥俄號”駛離,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此時,真正的攻勢才剛剛開始。不久之後,海麵上突然出現了大批戰艦,它們毫不留情地向哈瓦那的沿海炮台發起猛烈炮轟。炮火連天,硝煙彌漫,守軍驚慌失措,卻因通訊中斷而無法組織有效抵抗。此時,總督府終於下達了一道令所有人震驚的命令,哈瓦那脫離美國殖民統治!”
這一命令讓城內的西班牙守軍更加混亂。而此時,所有的堡壘與要道均被斯賓塞的部隊切斷,哈瓦那的各個軍事堡壘徹底陷入了分割包圍之中。
斯賓塞隻對軍官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想想你的家人!”
第二句是:“我們已經切斷了所有補給,這個堡壘能堅持多久?”
然後,他就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這名高級軍官舉著白旗,向著城堡走去。
時間並不長,大約二十五分鐘左右,城堡豎立起白旗。然後,軍官在前麵舉著白旗,帶著兩百名士兵走出了軍事堡壘。
當然,這裡麵還是有頑固分子,他們扣押了軍官,向著遠處的陣地開炮。
已經從海港抵達的牛野下達命令,“按照原計劃,封死所有出去的通道,同時壕溝掘進,用炸藥轟了它。”
是的!他可以用炮彈轟了這個堡壘,可那樣的軍事成本並不劃算,而且遠在加勒比海,補給也不容易。
但是黑火藥,哈瓦那這裡的軍事倉庫裡麵,就有大量的庫存!
哈瓦那附近,一萬名被解放的黑人奴隸,他們投入了挖掘壕溝和坑道的軍事工程。
大海外是戰艦群在封鎖,上萬黑人勞工,被征召成為預備役士兵。他們跟隨陸戰隊班排,先是圍繞這個拒不投降的軍事堡壘挖掘了兩圈壕溝,防止敵人從陸地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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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在夜裡開始向前挖掘彎曲的壕溝,每天夜裡可以向前延伸三十米到五十米。直到十天後,從兩百米外的壕溝底部,他們向下挖掘深坑,然後在地下三米處,分為四個方向,向著堡壘挖掘地道。
城堡裡的美國士兵知道,這些人在乾什麼,可是他們完全沒有城市防禦地道戰的攻防經驗,而且他們隻有兩百名士兵和人力。
歐洲從三百年前慢慢走向火藥化後,他們更多的是用重炮轟城,不斷用金屬彈丸轟擊城牆和城門來進攻城市和軍事城堡,來摧毀城防。
在昏暗的地下坑道了,黑人巴布和四名黑人戰士在坑道的最前麵,揮動鎬頭,一點點挖開土層,不斷向前。
他們身後,每隔一米就有一個戰士,將他們挖掘下來的泥土和碎石,用籮筐裝著接力遞出坑道。
一名陸戰隊員手裡拿著一個懷表,大聲喊道:“六十分鐘到,換人!”
又有五個戰士,這裡有四個黑人和一名開普敦老民兵,他們拿過巴布他們手裡的工具,指了指外麵。
然後,一隊新兵接替了傳送泥土的隊伍,開始繼續向前瘋狂挖掘。
這麼做是為了保持挖掘隊伍始終有最充足的體力。
現在,一萬黑人戰士被分配給兩千陸戰隊,他們已經是陸戰隊預備役人員和陸戰隊同吃同住,生活待遇和陸戰隊一模一樣。
目前,他們的工資隻有陸戰隊員的一半,要到三個月訓練期結束,陸戰隊決定留用他們為止。
巴布走出昏暗的洞穴,並沒有直接爬出壕溝,而是在有遮陽棚的壕溝底部又坐了十五分鐘,用來適應外界光線。
沙卡走過來,帶著一群士兵給所有新戰士送來寫有他們名字的水囊。水囊裡麵有淡鹽水,用來補充人體流失的鹽分,同時遞給他們每人一根香煙。
巴布沒有抽煙,而是用一個撿來的硬皮紙煙盒,將香煙收好。
他看了看煙盒裡的十根香煙,笑了。
這東西賣的挺貴,巴布舍不得抽,他想換些錢,給妻子和孩子們去多買些食物。
沙卡走過來對著所有人說道:“休息三個小時,然後接替下來的隊伍。明天會有新的隊伍來接替你們,你們要開始進行槍械訓練了!”
沙卡說的是漢語,他身邊有三個翻譯,在邊上用英語,西班牙語和非洲西部部落語同時在說著。
這裡麵的奴隸,有些是西班牙殖民者購買的老奴隸,隻懂西班牙語;有的是英國和美國的新的農場主帶來的,隻懂英語;有的則是剛剛從非洲西部販賣過來的新奴隸,隻懂非洲西部部落聯盟的語言。
沙卡再次重申軍紀,“記住,馬祖軍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如果老百姓有困難就要伸手幫忙。另外,所有人訓練都不能遲到和早退,一旦發現要受到軍法懲罰!輕要罰站,重要挨打,明白了嗎?”
沙卡讓人再次給所有人發下一本剛剛印刷好的馬祖軍請軍中書生寫的《天後娘娘慈光普度真經》。
是的,這是牛野這段時間命人寫的改編版經文,他要在武力征服的同時,將媽祖仁愛世人的思想也傳播出去,從而抗衡西方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
沙卡再次喊道:“從今天起,夜裡會有人教你們認字和講解經文,要加入媽祖軍,就要能夠閱讀媽祖經,並說明其中的意思。三個月後有考核,隻有能夠閱讀媽祖經的人才能留下來!”
這下所有人都翻開那本薄薄的小冊子,好奇的看著上麵的方塊字。
巴布想要留下來,因為正規軍一年有三十白銀的工資,同時還有獎金,聽老隊員說他們一年至少有六十兩白銀的收入,這足夠他養活一家四口。
翻開書本,紙張是堅硬的牛皮紙,上麵的文字他完全看不懂。他隻是覺得這些文字,就如同他在西非山穀裡見到的古老岩畫上的符號,充滿了神秘感。
夜裡,所有戰士包括黑人,也包括媽祖軍的開普敦老兵都聚集在戰壕後麵的營地裡,點燃火把圍坐在一圈,聽一位華人老頭和幾個翻譯給他們講解經文。
經文其實並不長。
名字叫做《天後慈光普度真經》。
老者的聲音緩緩響起,那是一種帶著福建漁民音調的漢語。
“開經偈)
慈航泛海千秋聖,德澤流芳萬代尊。
今日虔心持此卷,共沐靈光悟本真。
【開經讚】
煌煌天妃,海國慈尊;
金身耀日,玉佩淩雲。
慈心朗照三千界,悲願宏施億萬民。
不擇緇黃分貴賤,豈論玄黃辨疏親?
今辰恭誦真經句,願化慈光滿世塵。
【大慈章第一】
頌曰)
昊天罔極,後德如春;
生自湄洲,誌在濟人。
少小靈通知禍福,長成聖智護舟輪。
一瓣心香超海域,千重浪靜顯威神。
經文)
籲嗟天後,大愛無疆!
爾本閨中秀質,長成海上慈航。
見漁父披星搏浪,憫商賈蹈險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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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立宏願:「凡信我者,皆吾赤子;
縱隔重洋萬裡,亦當護佑周全!」
紅顏不戀瑤台樂,素手常牽苦海緣。
黑膚亦是心頭肉,白首同蒙庇佑恩。
黃發垂髫皆視若,不分彼此共陶甄。
【普度章第二】
頌曰)
慈帆高掛九重天,照徹寰中億萬人。
白種虔心求庇佑,黑瞳含淚仰靈真。
東方赤子蒙垂顧,西域孤魂得救拯。
莫道膚色分族類,慈心一片本同根。
經文)
爾時天後,坐蓮台而說法:
善哉眾生!汝等來自五洲,形貌雖殊,靈性本一。
吾觀娑婆世界,風波險惡,眾生顛沛,
或為饑寒所迫,或遭戰亂所侵;
或困於病厄,或溺於迷津。
凡誠心稱念「天後娘娘」名號者,
無論白膚如雪,無論黑膚如銅,
無論黃膚如土,無論棕膚如楓,
皆是我心頭所係,皆是我臂膀所護!
商船遇颶,吾遣青鸞掃雲;
漁舟逢礁,吾命龍子平瀾。
病榻纏綿,吾賜甘露消災;
心靈困頓,吾傳慧光破暗。
不分爾我,不分親疏,
但憑一念真誠,即得慈光覆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