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四月十七日卯時,登州港的晨霧還未被朝陽驅散,港灣內已響起蒸汽機的轟鳴。二十艘“鎮海號”蒸汽戰船如鋼鐵巨鯨般列陣於海麵,黑色的煙囪噴出滾滾濃煙,在淡藍色的海霧中劃出一道道灰黑色的軌跡——這是王巢麾下海軍首次大規模北上,目標直指遼南金州灣,任務是攻克金州、切斷清軍退路,與山海關的陸軍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鄭和身著藏青色海軍將袍,腰佩鯊魚皮鞘彎刀,立於旗艦“鎮海一號”的艦橋之上。他手扶船舷,目光掃過麾下的戰船與將士,聲音透過銅製擴音器傳遍全艦:“諸位將士!此次北上遼南,非為爭功,實為斷清軍後路、助陸軍破山海關!金州乃清軍遼東補給要地,拿下金州,便是斬斷多爾袞的左膀右臂!此行雖遠,雖有風浪,但若能成功,中原百姓便少受一分戰火之苦!爾等可有信心?”
“有!”甲板上的海軍將士齊聲高呼,聲音與海浪拍擊船身的聲響交織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發麻。這些將士多是山東沿海漁民出身,熟悉水性,再經過半年的蒸汽戰船操作訓練,早已將“鎮海號”視作自己的第二家園。
隨著鄭和一聲令下,“鎮海一號”率先拔錨起航,二十艘蒸汽戰船依次跟隨後,形成整齊的縱隊,向渤海北部駛去。與傳統的木製帆船不同,“鎮海號”依靠蒸汽機驅動螺旋槳,無需依賴風力,航速穩定在每時辰二十五裡,遠超清軍最快的快船。船舷兩側架設的十門後膛艦炮,炮管粗如水桶,射程可達四裡,炮彈采用爆破彈與霰彈兩種類型,前者可轟開城牆,後者能橫掃灘頭步兵。
航行途中,鄭和始終站在艦橋指揮。四月十八日午後,渤海海域突然刮起東北風,海浪翻湧,部分戰船開始輕微顛簸。副將周航快步走上艦橋,擔憂地說道:“將軍,風浪漸大,要不要減速避浪?若是戰船受損,恐延誤登陸時機。”
鄭和俯身查看海圖,又抬頭望了望天色,搖頭道:“無妨。這風浪是短暫的,午後便會平息。我們需在四月二十日清晨抵達金州灣,若此時減速,恐誤了與陸軍的約定。傳令各艦,關閉側舷非必要艙門,加固甲板上的火炮與物資,保持隊形,繼續前進!”
周航領命退下,很快,各艦傳來響應的信號旗。二十艘戰船在風浪中穩穩前行,蒸汽戰船的穩定性遠超木製帆船,即使船身略有傾斜,甲板上的將士也未顯慌亂,依舊有條不紊地檢查設備、擦拭火炮。
四月十九日傍晚,海軍抵達渤海北部的長興島附近。鄭和下令在此停泊休整,同時派三艘偵察艇前往金州灣探查清軍布防。偵察艇體積小、速度快,船身塗成灰色,在暮色中如幽靈般靠近金州灣。
次日清晨,偵察艇傳回情報:金州守將為清軍鑲紅旗將領阿濟格,麾下僅有一萬兵力,多為步兵與少量騎兵,駐守金州城與城外的兩個炮台;清軍在金州灣沿岸未設海防工事,僅有十餘艘木製巡邏船在近海遊弋,且未配備火炮,僅有弓箭與火銃。
“阿濟格?”鄭和看著情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人雖為清軍宗室將領,卻素來輕視水師,以為遼南海域平靜無虞,竟隻派些破船巡邏。這便是天助我軍!”他當即召集各艦艦長議事,在海圖上圈出金州灣的登陸點:“金州城西的月亮灣,灘塗平緩,無暗礁,適合陸戰隊登陸;城東的鷹嘴礁,可部署兩艘戰船,炮擊金州城東門,牽製清軍兵力。明日卯時,全軍抵達金州灣,先以艦炮轟擊清軍炮台與巡邏船,再派陸戰隊登陸!”
四月二十日卯時,天剛微亮,二十艘“鎮海號”已悄然抵達金州灣外海。透過晨霧,隱約可見金州城的輪廓——這座城池周長三裡,城牆高二丈,由夯土與磚石混合築成,城外東側設有兩個炮台,各架三門青銅炮,卻麵朝陸地,顯然是為防備遼東內陸的反抗勢力,而非海上之敵。
“各艦注意!目標:清軍巡邏船與城東炮台,開火!”鄭和一聲令下,“鎮海一號”率先發炮。艦首的主炮噴出一團火光,一枚爆破彈呼嘯著飛向近海的清軍巡邏船。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那艘木製巡邏船瞬間被炸開一個大洞,海水湧入船艙,船身迅速傾斜,船上的清軍士兵紛紛跳水逃生,卻被冰冷的海水吞沒。
緊接著,二十艘戰船的艦炮同時開火。密集的炮彈如雨點般落在清軍的巡邏船與炮台之上。十餘艘木製巡邏船在片刻間便被擊沉或擊傷,城東的兩個炮台更是淪為火海——清軍的青銅炮根本無法抵擋後膛艦炮的轟擊,炮身被炸得扭曲變形,炮台的夯土牆塌下大半,駐守的清軍士兵死傷慘重。
金州城內,阿濟格正坐在府衙內飲酒。他自認為金州地處遼東腹地,遠離中原戰場,又無海上威脅,便放鬆了警惕,連晨間的巡邏都交給副將負責。突然,城外傳來震天動地的炮聲,酒杯從他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裂。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怎麼回事?!”阿濟格猛地站起身,厲聲喝問。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衝進府衙,臉色慘白:“將軍!不好了!海上突然出現許多‘鋼鐵大船’,正在炮擊城外炮台與巡邏船!那些大船的火炮威力極大,我們根本抵擋不住!”
“鋼鐵大船?”阿濟格愣住了,他從未聽說過海上有鋼鐵製成的船,隻當是親兵驚慌失措說錯了話,“胡說!哪有鋼鐵做的船?定是王巢的水師戰船!傳令下去,讓城東的士兵死守炮台,再派五千步兵出城,守住西海岸,不許敵兵登陸!”
然而,他的命令剛傳達下去,城外的炮聲便愈發猛烈。一枚炮彈落在府衙附近,震得屋頂的瓦片紛紛掉落。阿濟格這才意識到,對方的火力遠超自己的想象,他連忙披上鎧甲,手持彎刀,親自率領親兵前往城西查看。
此時,鄭和已下令陸戰隊登陸。三千名海軍陸戰隊將士身著輕便鋼甲,手持燧發槍,乘坐小艇從戰船放下,向月亮灣灘塗劃去。清軍雖派了五千步兵駐守西海岸,但這些士兵從未見過如此密集的艦炮轟擊,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當看到陸戰隊將士手持燧發槍、排成整齊的隊列向岸邊推進時,清軍士兵竟無一人敢開槍,紛紛向後逃竄。
“不許退!誰退我殺誰!”清軍副將揮舞著馬鞭,試圖阻止士兵潰逃,卻被一名逃跑的士兵撞倒在地。不等他爬起來,一枚霰彈從海上飛來,將他當場擊斃。失去指揮的清軍士兵更是亂作一團,有的丟棄武器逃跑,有的跪地投降。
陸戰隊順利登陸,很快控製了月亮灣灘塗。鄭和站在“鎮海一號”的艦橋之上,看到灘頭升起的信號旗,當即下令:“派五千陸戰隊進攻金州西門,其餘兵力肅清城外清軍殘部,戰船繼續炮擊金州城牆,掩護陸軍攻城!”
五千陸戰隊將士在艦炮的掩護下,向金州西門推進。他們采用“三段射擊法”,前排士兵射擊後迅速後退裝彈,後排士兵緊接著開火,密集的槍聲如爆豆般響起,清軍根本無法靠近。抵達西門下後,陸戰隊將士將攜帶的炸藥包貼在城門上,點燃導火索後迅速後退。
“轟隆!”一聲巨響,金州西門的木門被炸毀,木屑與磚石飛濺。陸戰隊將士趁機衝入城內,與清軍展開巷戰。清軍士兵雖有抵抗,但他們的刀槍根本無法擊穿陸戰隊的鋼甲,而陸戰隊的燧發槍卻能在十步外精準射殺敵人。
阿濟格率領親兵在城內頑抗,他揮舞著彎刀,砍倒兩名陸戰隊士兵,卻被第三名士兵用槍托砸中肩膀,彎刀脫手。“你等是什麼人?竟敢犯我大清領地!”阿濟格怒吼著,試圖搶奪士兵的武器,卻被燧發槍抵住胸口。
“我乃中華軍海軍統領鄭和麾下將士!”陸戰隊士兵冷冷地說,“如今金州已破,你若投降,可留你一命;若再抵抗,休怪我無情!”
阿濟格看著周圍倒下的清軍士兵,又聽著城外持續的炮聲,知道大勢已去。他長歎一聲,放棄了抵抗,被陸戰隊士兵綁了起來。城內的清軍見主將被俘,紛紛放下武器投降,金州城徹底被海軍攻克。
攻克金州後,鄭和即刻下令:留下兩萬兵力駐守金州,修複城牆,加固防禦,防止清軍反撲;派五萬兵力向複州進軍,進一步擴大控製區域;其餘三萬兵力與十艘戰船留在金州灣,負責巡邏渤海北部,切斷清軍從遼東向山海關的補給線與援軍通道。
四月二十一日清晨,鄭和站在金州城樓上,望著渤海海麵的“鎮海號”戰船,心中感慨萬千。他派人快馬向王巢與山海關的陸軍傳遞捷報:“金州已克,遼南登陸成功,清軍退路已斷!望陸軍趁勢進攻,早日擊潰清吳聯軍!”
此時的山海關,王忠率領的陸軍正與清吳聯軍激戰。當得知海軍成功登陸遼南、切斷清軍退路的消息後,全軍士氣大振。而多爾袞在接到金州失守的情報時,臉色驟變——他原本還指望從遼東調兵增援,如今退路已斷,山海關已成孤城。
遼南的成功登陸,不僅打破了清軍的戰略部署,更讓中華軍形成了南北夾擊之勢。鄭和站在金州城樓上,望著遠方的遼陽方向,心中暗忖:多爾袞,你若不降,待陸軍攻破山海關,我海軍便從遼南北上,與陸軍會師遼東,屆時你便插翅難飛!
渤海的海浪依舊拍擊著金州灣的灘塗,二十艘“鎮海號”蒸汽戰船在海麵上巡航,黑色的煙囪冒出的濃煙,在遼南的天空中劃出一道堅定的軌跡——這軌跡,不僅是海軍北上的印記,更是中華軍守護中原、驅逐清軍的決心。
喜歡明末龍旗請大家收藏:()明末龍旗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