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鳳儀亭下風波惡,一曲離歌怨奉先_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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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鳳儀亭下風波惡,一曲離歌怨奉先(1 / 2)

黎明的露在金門的門釘上結成一枚枚小小的銀果。

風一拂便化作極細的水線,從紅漆上緩緩滑下。

羽林房裡,紙墨氣與盔甲的鐵味攪在一起,像是冰與火並存。

呂布披衣端坐,案上攤著他與陳宮昨夜訂出的《金門三問》與《金門九禁》,筆劃峻直,像在牆上釘了九道釘。

胸前的絹囊緊貼皮肉,木簪與並州係扣在其中相偎相依,簪尾在他起身的一瞬,輕輕抵在胸骨上,“喀”的一聲,細不可聞,卻像給了他一記暗暗的提醒:忍,是刀鞘。

外頭腳步匆匆,梁習捧著一方黑漆小匣進來,拱手道:“金吾,太常署送來今日禮儀冊,另相國府傳示:辰時二刻,鳳儀亭前設宴——賜馬。”

“賜赤兔。”陳宮側身接過,拆看,嘴角挑起一絲笑意,“捧殺第二計到了。以恩縛心,用名鎖手。若你不受,眾口如潮;若你受,馬在你心上,韁在他手裡。”

呂布淡淡道:“受,則不縛;不受,不逆。”

他取過禮冊,指尖在“鳳儀亭”三字上停了停,眼底的龍瞳悄然斂去鋒光,像有一尾黑龍在深水下翻身,反讓水麵更靜。“鳳儀亭,風是往上吹的,話也是。”

“今日便叫風倒吹。”陳宮把短笛轉在手裡,笛尾輕點掌心,“先去馬監。”

——

馬監署深在宮城東南,牆外柳絲垂地,牆內嘶鳴連連。未至廄門,便聽一聲怪嘶,嘶聲不長,卻像一把細鋸從琴弦上緩緩鋸過,鋸得人心發癢。

廄門大開,一匹血色如火的馬在空地上繞著一根樁子疾轉,四蹄有風,鬃毛飛揚,眼角噙著一線濕光。

它並不隻是紅,而是赤至近乎紫,鬃尾處又見幾縷白,遠看像火中帶霜。操馬的小吏被拖得踉蹌,嘴裡罵聲未出,被馬尾一掃,跌坐在地。

“赤兔。”梁習低聲,“西涼入洛第一良驥,相國府留中數月,狠、韌、快、靈四性兼備。今日才肯放出來。”

呂布目光落在馬的鼻翼。鼻翼上塗了一點看不見的細光,若不細看便當作汗;他指尖輕抬,像摸見了空氣裡一絲不該存在的辛辣。他淡淡問:“喂了什麼?”

馬監丞笑容恭順,眼底卻滑過一絲不耐:“清水、草料、麩餅,另有安神香末少許。”

“少許?”陳宮把笛抵唇,發出一聲短促的“嘀”,像在笑,“是平安香,還是椒香?”

馬監丞一愣,臉色微變:“都是——都是舊方。”

呂布取過一瓢清水,水裡倒入指尖一點酒,他走向赤兔,不急不緩,人在馬前丈許站定,連呼吸也細了。

赤兔橫頸怒視,前蹄刨地,刨出兩道白印,氣如蒸騰。

呂布不伸手,他隻是抬起那瓢酒水,用指背輕輕彈了兩下,水麵跳起兩朵很小的水花,落在馬鼻翼上。赤兔猛一甩頭,噴出一聲鼻響,像被人拿羽毛撓在了不該撓的地方,怒意反因那一絲醒酒而稍解。

呂布這才緩緩近前,掌心朝上,停在馬頜側一寸的地方——不觸,隻給它一個“可觸”的暗示。

赤兔呼吸在他掌心的氣裡停了一息,那一息很長,長到馬監丞與諸小吏腿肚子都在顫。下一息,赤兔的耳尖微微一動,像是放下了一絲戒心。

呂布收回手,把水潑在馬鼻上,順便把那抹辛辣洗散。他轉身,從腰間解下一縷粗革,將革上的係扣放在赤兔鼻側晃了一晃。

粗革的味道混著汗與鐵,赤兔鼻翼顫了顫,忽地又沉靜下來——那是並州曠野的味,是賊風與雪夜的味,是跑遠路的人與馬彼此認得的味。

“它認得你。”陳宮笑,“馬有心,人有意,意氣相投。”

“它記住的是‘路’。”呂布低聲,“認的是‘苦’。”他轉身對馬監丞道,“今後馬料去香,隻用清料。再有‘安神’,先安你。”

馬監丞連聲諾諾。

呂布跨鞍的一刻,赤兔再嘶,嘶音短促,像一個被釋放的歎。

他不催,不鞭,隻用腿在馬腹側輕輕一夾,赤兔已如箭離弦,繞場一周,四蹄沾地不見塵。眾人隻覺眼前紅光一閃,人馬已在另一側。

陳宮拍手:“赤兔認主,今日賜馬,倒像你反贈他一個‘路’字。”

呂布翻身下馬,撫鬃,掌下肌理熱而穩。他把係扣係在鞍前,回身道:“走,鳳儀亭。”

——

鳳儀亭在禦花園西南,三麵臨水,一麵倚山。

亭簷高挑,垂鈴百枚,風過鈴鳴,叮叮如雨。今日亭下鋪白沙,兩側列侍從,前設案幾,案上陳玉爵、琉璃盞與金樽。

殿角朱簾半卷,一抹寬大的身影在簾後模糊可見,珠玉之聲“嗒嗒”如昨,肉香自簾縫裡悄悄流出來。董卓未出,先聞其味。

李儒立於簾側,衣素如昔,笑亦如昔,卻比昨日更溫,溫得像一碗慢火煮的羹。

“金吾。”李儒上前一步,拱手,“相國命我迎。赤兔已備,陛下稍後至,先以馬為樂,再以樂為禮。”

呂布遙遙一拱,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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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徒自對廊而至,青蓋如雲,目光如水,落在呂布與赤兔之間,極輕極輕地點了一下頭,像隻在他心裡扣了一記節拍。

陳宮與張遼分立左右,梁習與諸金吾衛散布於廊與水榭之間,按《九禁》所設明暗哨位,各守其所。

鐘鼓微作,董卓掀簾半角而出。今日他著寬袍,腰間掛玉,肥手攏袖,麵上笑生得滿,像一塊油花密布的烤肉剛出爐。其後隨出一列內侍,手托各色錦盒。

董卓目一轉,落在赤兔上,笑意更濃:“好馬!赤如丹霞,行如風火。溫侯,朕——咳,本相有珍馬一匹,今日以天下為證,贈你作金吾開騎!”

李儒適時抬聲:“以馬賜勇,以恩結心,以德服眾。”聲線柔軟,像用錦把一塊刀裹住。

呂布向前一步,拱身不拜:“受馬,謝禮;受職,守法;受名,不受縛。”

董卓哈哈笑,笑聲震得簷鈴齊搖,眾人卻不易覺他笑意底下那一點細細的鋒:“溫侯言快!快人配快馬。來——”

他一揮手,內侍抬著錦盒一一上前,首盒啟,內中半符一對,紋飾虎頭,齒吻相合,董卓指一指,“金門虎符,半在你,半在我。二盒啟,瓊環一對,佩之入殿;三盒啟,金絡一副,牽之為駕。溫侯,皆可受。”

“金吾令隻識黃綾與律法,不識旁符。”陳宮在身後低聲提醒。

呂布聞而不動色,他上前,取環一,對符不伸手,隻揀那一副馬絡,提在掌中,馬絡“鈴”的一響,他掌心微緊,仿佛把一縷無形的線也握住了。

他拱手:“虎符留相國,環佩隨身,金絡入廄。今日先請馬自擇人。”

“自擇?”董卓挑眉,笑意不減,“好,叫它自己走。”

赤兔立於白沙邊,風過鬃起,水中倒影像一團慢火。

呂布手未伸,馬已自他身前繞半弧,鼻息在他肩側停了一停,像認舊友。董卓的笑意又深了一層:“好,好!赤兔識主,溫侯識趣!”

“趣不在馬,在路。”呂布淡聲,“馬要走路,人給它路。”

他翻身上馬,膝夾輕緊,赤兔已如紅電入水畔,沿白沙而行。簷下鈴聲連連,水麵被馬影一剪,碎成無數朵細浪。

呂布不作誇技,隻在亭前繞三匝,每匝到廊角必稍駐,駐的恰是各處明哨所在。此舉不顯,隻讓金吾衛心頭暗穩——這主帥騎馬也在“點人”。

三匝畢,呂布勒韁,赤兔前蹄輕揚又落,未驚一鳥,未破一盞。董卓拍掌大笑:“神駿!神人!——來,設樂!”

“設樂”二字一落,鳳儀亭簷下絲竹並起。鼓不大,笛不尖,琴箜篌相和,一種柔和而纏綿的調子從水麵往上升,像霧慢慢攀上亭梁。

鐘磬間,又有一縷女子的清唱,從遠處回廊上徐徐而來;先不見人,隻聞聲,聲如春水初解,又似秋風先起,未到席前,已繞過諸人的心尖。

陳宮眸光一凝:“風來了。”

王司徒微舉手,袖中輕輕一點。回廊轉角,一行舞伎與樂工緩緩至前,領頭者步履輕,是個披絳紗的女子,腰如柳,步如鵝。

隨著絲綢輕抖,她抬頭的一瞬,簷下的鈴像被風撩了一下——貂蟬。她今日妝不豔,唇不重,隻在鬢邊插了一枚極不起眼的木簪,簪尾磨得潤,像是被人常常握在手裡。

她目光從人群上空一掠,落在呂布肩側,未停,又像什麼也沒看見,轉向董卓所坐之側,盈盈一拜。

董卓眼裡肉光一湧,笑得像油花噗地開了一朵:“好,好!王司徒義女,琴藝冠京師,今日為金吾一奏,何等風雅!”他側首吩咐,“賜坐。”

貂蟬不坐。她抱琴而立,十指輕輕一落,琴聲如水,繞亭三轉。

她開口,唱的是《離歌》,不是坊間俗曲的那種離歌,而是太常舊譜裡的一闕古調:起句“山有木兮木有枝”,不言離,先言相合;轉句“心悅君兮君不知”,不罵人,先自憐。

她唱到“君不知”三字,微微抬眼,目光似經由水麵折了一折,落在呂布胸前的那處不起眼的褶裡,仿佛看見了木簪的影。

她的嗓子裡卻忽然藏了針,針不刺人,隻刺風,“不知”裡含了一線怨,怨不重,卻足夠讓風去傳。

亭下有人低聲道:“怨誰?”另一個答:“怨奉先。”第三個笑:“怨得好,怨他不近女色,怨他冷如金門。”

風便這樣被話引著走了。

李儒垂首,掩去嘴角極淡的笑。

呂布坐在赤兔背上,背直如標槍。

他不看貂蟬,卻聽得出她每一指下的輕重:第一重給董卓,看似柔順;第二重給王司徒,是禮;第三重給自己——給他。

她在第三重的尾音裡藏了一個極小的轉折,那轉折像她昨夜用短刀挑過並州係扣的那一下,輕而狠,挑開了他胸口那一層最薄的皮。

“忍,是刀鞘。”陳宮的聲音在他身側極輕極輕地響了一下。

呂布吐出一口氣,像把胸臆裡的火按回去。

他抬手,從鞍前解下那根已經係緊的並州係扣,把它係在赤兔頸下,係結緊緊貼在馬胸口,像把自己的心從喉嚨口挪回胸腔。赤兔一抖鬃,鼻息裡忽然多了一絲安定,像也被那結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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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蟬唱至中段,忽換梁。“天不老,情難絕……”她把“情難絕”四字壓得極低,幾不可聞,又忽然在“絕”字上輕提了一線,一縷“未絕”的線就此拽在了風裡。

董卓聽不出這些,仍隻顧扯簾看她的眉眼;李儒聽得極明,笑意稍深;王司徒靜而不語。張遼握刀,指背繃得泛白。梁習把汗默默地擦在袖裡。

風波在暗處生。

相國府的一名小校忽然挾馬鞭出列,作勢要近亭護駕,馬鞭“啪”的一聲在空中抽落,抽在兩名金吾衛的腳前,揚起一撮沙。

抽鞭之勢不大,卻正踩在《金門九禁》的第三條上——“禁假令,禁借勢”。那小校仗的是董府護駕舊例,未出聲,先用鞭“畫地”。周圍立刻有人竊笑,有人看熱鬨,更多的人裝作無所覺,眼角卻都朝這邊斜。

呂布不言。

他從赤兔背上滑下,步至鞭影前,方天畫戟橫在臂,布纏的“禁”字朝外。他把戟鋒微一俯,輕輕在地上一劃——白沙被戟鋒刮開,下麵露出一道更白更硬的磚麵,劃痕直直,像一條界。

他開口,聲音不高,卻不疾不徐:“此界以內,金吾;此界以外,任憑舊人舊例。若要進界,先問三問。”

那小校冷笑,一抖手,鞭花又起,欲越界而來。

呂布手腕一翻,戟柄輕輕一抬,鞭梢還未落地,戟柄已架在鞭上,力道不重,卻讓鞭花像被牽住了尾巴,半空定住。

小校一驚,腕骨一酸,鞭脫手飛出三尺,正落在他自己腳邊。四座嘩然未起,已被簷鈴壓住——風過鈴鳴,雜聲都像被篩了一篩,隻餘清亮。

“第一問,誰?”呂布盯著他,“報名報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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