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他根本沒看那個主管一眼，眼睛一直停在手中的VR眼鏡上。
“嗬……”餓狼忽然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低笑。
他猛地轉過身，隨手將眼鏡給扔了出去。
他覺得這一切都像一場滑稽的鬨劇。
比賽、規則、係統、觀眾……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從一開始就是束縛。
現在繼續去找那個A777號選手，然後和他把沒打完的架打完？
嗬……
餓狼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隨即又被他自己否決。
如此強大之人，絕不會是籍籍無名的鼠輩。
他甚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A777，很可能就是他那份“英雄狩獵”名單上的某一個S級英雄。
而且，他竟然會“流水岩碎拳”？
那熟悉的起手式，那股剛柔並濟的拳意，雖然與自己所學的有所不同，但毫無疑問是同一個拳法。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餓狼的腦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一個穿著白發蒼蒼的老頭身影——他的師父，邦古。
他隨即煩躁地搖了搖頭，仿佛要甩掉那段回憶。
他不再理會身後主管的驚愕與呼喊，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向選手專用通道。
他就這樣暢通無阻地消失在了通道的陰影之中。
而在另一邊的選手區，林默摘下了已經徹底報廢的VR眼鏡。
一股電路線路燒焦的糊味鑽入鼻腔，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係統崩潰帶來的輕微眩暈感迅速消退。
剛剛的戰鬥雖然在現實世界中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但對他而言，意義可不一般。
他成功地將自己兩種截然不同的拳法理念初步融合在了一起，其產生的威力，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了。
隻可惜，虛擬係統沒能撐住。
“餓狼麼……”林默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他能感覺到，餓狼在戰鬥的最後，氣息變得越發狂暴與純粹，潛力驚人。
要現在去找他嗎？林默否定了這個想法。
現在的餓狼雖然已經展露獠牙，但還不夠成熟，他身上所能提供的“情緒值”還遠未達到頂峰。
自己貿然出現，或許能再打一場，但從長遠來看，弊遠大於利。
“慢慢成長吧，餓狼。期待你成為真正的‘怪人’的那一天。”
說完，林默也站起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的出口，不著痕跡地混入了開始退場的觀眾人潮之中。
……
體育館外，夜色已深。
餓狼獨自一人走在一條僻靜的暗巷中，頭頂的月光在今夜異常的明亮，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抬起頭，遙遙望著那座依舊燈火通明的巨大體育館。
他的呼吸已經平複，但心中的火焰卻燃燒得更加旺盛。
“A777……”他低聲念出了這個代號，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興奮的弧度。
“我已經……記住你的‘味道’了。”
“下一次，”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巷子說道，“就不會再有任何東西能打斷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