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結束,現實的劇痛與記憶的絕望交織在一起,讓豪傑那龐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看著眼前的林默。
這個男人,依舊站在那裡,氣息平穩得仿佛沒有進行戰鬥。
然而,就是這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擊潰了成為怪人後、比當初強大了數十倍的自己。
KING,他用事實告訴了自己一個殘酷的真相。
“原來……是這樣……”
“原來,那堵牆……是真的可以被打破的……”
他的獨眼中流露出極其複雜的情緒,有悔恨,有釋然,也有一絲……解脫。
“不是武道的路走到了儘頭……是我……是我走到了儘頭……”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對林默訴說,又像是回憶。
“我沒有輸給怪人王大蛇的力量……我輸給了自己的軟弱……”
如果……
如果當初在他挑戰大蛇之前,遇到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他能親眼見證,人類真的可以抵達如此深不可測的境界,甚至能超越那所謂的怪人王大蛇……
他是否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答案,不言而喻。
那份對武道的初心與驕傲,絕不會允許他舍棄為人的尊嚴。
“KING……”
豪傑抬起他那顆僅剩獨眼的頭顱,聲音中第一次沒有了狂傲與暴虐,隻剩下了一個武道家最後的請求。
“我選錯了路,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作為曾經的同道中人,能否……用你最強的武道,為我送行?”
林默靜靜地看著他,從對方那隻渾濁的獨眼中,他看到了一個迷途者最終的覺醒。
他緩緩點頭。
“如你所願。”
這不僅是對一個敵人的終結,也是對一個曾經的武道家的尊重。
林默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的氣場陡然一變。
先前那種霸道絕倫的威壓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返璞歸真、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的空明澄澈。
他體內的三大基礎屬性,在【武道·極】的催動下,開始以一種玄奧無比的方式共鳴、流轉,並最終合而為一。
他緩緩抬起了右拳。
這個動作十分基礎,仿佛隻是一個普通的衝拳起手式。
然而,在豪傑的感知中,整個世界都變了。
風停了,塵埃的飄動靜止了,就連時間的流逝,似乎都變得無比緩慢。
KING的身影仿佛成為了世界的中心。
他那隻緩緩抬起的拳頭,明明沒有任何光芒,卻在豪傑的感知中,比太陽還要耀眼。
那隻拳頭裡,仿佛蘊含了武道的一切——初始、過程、終結;剛猛、陰柔、動靜……所有對立而又統一的理念,都完美地融於其中。
“武道·極意……”
豪傑的獨眼中,映照著那隻越來越近的拳頭,他感受不到任何殺意,隻感受到了至高的武道。
他的意識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看到了武道儘頭那片最壯麗的風景。
“這才是……真正的……”
他的意識,永遠地停留在了這一刻。
林默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空靈而威嚴。
“武道……”
“——歸元。”
【來自豪傑的醒悟與釋然,能量點+9000!】
……
與此同時,一隻獨眼飛行物,被此地巨大的能量波動吸引,悄無聲息地從一棟倒塌的建築廢墟後探出頭來。
這是大炯眼用於監視戰場,收集情報的無數分身之一。
它天性謹慎,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向遠處,想要看清究竟是哪位乾部在此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