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將天空染成一片瑰麗的橘紅。
琦玉和林默並肩走在這片寂靜的廢墟之上，腳下踩著碎石，發出“沙沙”的聲響。
“唉……”
琦玉雙手插在口袋裡，微微駝著背，那件顯眼的黃色戰鬥服在夕陽下有些刺眼。
他踢飛了一塊小石子，看著它在空中劃出一道無力的拋物線，最終“啪”地一聲掉進更遠處的瓦礫堆裡。
“又是一拳就解決了。”
他嘟囔著，聲音裡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反而充滿了孩子氣的抱怨。
“那個叫爆山的家夥，看起來那麼大個，我還以為能讓我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呢。”
林默走在他身側，步伐沉穩，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前方，似乎早已習慣了琦玉的這種“凡爾賽”式的煩惱。
他沒有立刻接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還有剛才那個叫水龍的，”琦玉繼續抱怨道，語氣愈發地無精打采。
“他問我怎麼變強，我說的是實話啊，他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我騙了他一樣。”
“變禿了都告訴他了，多有誠意。”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林默，那雙平日裡總是顯得有些呆滯的眼睛裡，此刻竟流露出一絲迷茫。
“KING，我是不是……太強了？”
這個問題，若是從彆人口中說出，隻會顯得狂妄自大，可從琦玉口中說出，卻帶著一種令人心酸的真誠。
“戰鬥，已經完全失去了樂趣。我的心臟，已經很久沒有因為緊張和興奮而加速跳動過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龍級也好，神級災害的預言也好，對我來說，都隻是揮一拳的事情。你說，這還有什麼意思？”
他摘下了手套，攤開那隻手掌，看著上麵簡單的紋路，眼神空洞。
“我當初成為英雄，是因為興趣。”
“是因為小時候看到電視裡的英雄，覺得他們和怪人戰鬥的樣子很帥氣，那種拚儘全力、九死一生的感覺，讓我熱血沸沸。
“可現在呢？我成了自己最不想成為的那種角色——那種一出場就讓戰鬥失去懸念的、無敵的角色。”
夕陽的光線拉長了他孤獨的影子，那身代表著絕對力量的披風，此刻在他身後無力地垂著，顯得有幾分蕭索。
林默終於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正對著琦玉。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用簡單的言語去附和，而是認真地看著琦玉的眼睛。
“琦玉，”他緩緩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你還記得，你成為英雄的初衷嗎？”
“呃？不是說了嗎，因為興趣啊。”琦玉撓了撓自己光滑的頭頂。
“興趣，隻是一個起點。”林默搖了搖頭。
“換句話說，琦玉君，你覺得英雄是為誰而存在的？”
“嗯？”
琦玉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一個哲學問題。
“為誰？為了自己吧？因為興趣，因為覺得帥氣，所以才當英雄的，不是嗎？”
“這隻是起點。”
林默搖了搖頭，他轉過身，與琦玉並肩而立，目光投向了遠方那片在廢墟邊緣頑強亮起燈火的城區。
“也許，你一直以來都看錯了方向。”
“看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