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季明慧才說：“不至於吧，除非你根本就不愛我了，早就想跟我離婚，所以才揪著這些小事來借題發揮。我已經向你解釋過了，我和洛青雲之間隻是兄妹關係。剛才我出去，是送他去醫院，他真的出了車禍——”
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林寬的腮幫子，在劇烈地跳動，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在一起這麼多年，季明慧從來沒有見過林寬這副吃人的表情。
季明慧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們都還年輕，如果真的合不來，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婚吧，給對方留一點體麵。這幾年我沒給這個家帶來什麼，我可以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離婚協議書，我明天叫律師草擬，不會占你丁點的便宜。”
前麵離婚那兩個字，林寬說得好艱難，說出來之後，後麵這一番話就順暢多了。
他問過自己，是不是太衝動了點？答案是不衝動。
洛青雲的出現，就像一麵鏡子，映照出他們夫妻之間很多的問題。
“我不接受。”
季明慧氣鼓鼓地說。
“為什麼？”
林寬愣住了。
心想既然你那麼在意洛青雲，就去找他吧，跟他結婚啊，為什麼不離婚？
這是把婚姻當什麼了？
“我沒做錯事，為什麼要離婚？”
季明慧眼眶泛紅，滿腹委屈。
“你吃我的，穿我的，我有說過你半句不好聽的嗎？我對你還不好嗎？洛青雲初來乍到，我不應該照顧他嗎？這要是傳出去，彆人會怎麼看我，說我小人得勢，賺錢了連老朋友老同學都不認了。圈子就這麼大，我能怎麼辦？”
季明慧壓抑著情緒，儘量讓自己吐辭清晰。
“就當是我不對，是我無理取鬨吧，我格局小，配不上你，行了吧。”
林寬不在乎對錯，既然兩人尿不到一個壺，勉強在一起生活，也是一種煎熬。
“就是你錯了！無理取鬨！你欺負我！林寬，老實說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你這樣對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季明慧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林寬沒想到她會這樣。
但心想，很可能這是她的一種策略，心腸又重新變硬。
女人嘛，一哭二鬨三上吊，不管哪個年代，都不缺這樣的女人。
季明慧受過高等教育不假，可終究是女人，彆的女人懂的策略，她也懂，而且她是理科學霸，懂得更多。
“我打電話給爸媽，看他們怎麼說。”
季明慧擦了擦眼淚，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給林寬的父母。
林寬是農村家的孩子，二老對於季明慧這個兒媳婦，打心眼裡喜歡，在老家逢人就說，林寬這小子走運，娶了一個好老婆，林家的祖墳都在冒青煙。
這事要是讓他們知道，肯定不會同意離婚的，反而林寬要被罵個狗血噴頭。
這年頭結個婚多難啊，這麼任性的嗎？說離婚就要離婚，你以為你是誰啊。
林寬搶過她的手機，藏在身後。
季明慧哭著說：“我在外麵拚死拚活，賺錢養家，到頭來沒聽到一句暖心的話，反而還要離婚。林寬，你還是人嗎？你就這樣對我！當初你向我求婚，是怎麼說的！你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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