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華沒有接：“我現在才知道，貧窮才是世上最好的良藥。因為貧窮，人可以守住自己的本心。”
是這個理。
季明慧本來還想說陳舜堯的事情。
但想想還是算了。
要說陳舜堯，就不能隻說陳舜堯，一定要說四海幫，說城南的彆墅。
這些，原本應該是陳國華的。
季明慧並不貪戀這些，陳國華要是想要，肯定會開口說的，但他沒有說，意思不言而明。
——好吧，季明慧確實是有些舍不得這些。但要是陳國華開口，她會退還。
她訕訕地把銀行卡收回來。
對方是個有誌氣的人。
不可能要女人的錢。
季明慧把陳國華看得更高了。
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林寬啥也不是。
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季明慧心裡有些不舍，但還是提出來，她得回去了。
陳國華沒有死纏爛打，磨著她不放，而是客氣地說，我送你下去。
季明慧站起來，正要離開，突然聞到了一陣淡淡的奇怪氣味。
不知道是什麼氣味，總之是十分難聞的。
此時房間的窗戶是開著的，氣味可能是外麵飄進來的也說不定。
她沒有多想，臨走之時，瞟見桌子上麵，放著一個小小的藍色瓶子——
……
季明慧越想越氣，開車的時候，好幾次險些闖了紅燈。
她想找林寬理論。但是又提醒自己不要衝動。
如果說起小妹的事情，林寬肯定會問，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要是季明慧不把陳國華供出來，不清不楚的，林寬又怎麼會依呢？
季明慧好恨。
當初她見了小妹林絹，心裡也是挺喜歡的，儘管那個時候跟林寬僅僅隻是朋友，跟林絹也沒見幾麵，但還是架不住心裡喜歡。
小妹實在太可愛了，說人見人愛也不算誇張。
還有就是，她和陳國華這一對，居然是被林寬的謊話拆散的，太可恨了。
要不是林寬亂說話，她現在肯定是陳國華的女人了。
跟自己最心愛的男生、一見鐘情的男生在一起，這得幸福成什麼樣子？
“畜生。”
季明慧氣得直拍方向盤。
“啊。”
季明慧怒吼著，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可以說，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憤怒過。
回到家裡。
楚天龍也回來複命了。
楚天龍告訴她，他剛才去以前林寬租住的地方查了一下，房東還記得林寬，說他老是在陽台上麵彈吉它，吵到了隔壁的客人。
然後，楚天龍又找到了這個隔壁的客人，這個人說，有一次聽見林寬在陽台上麵打電話，聲音壓得有些低，但他還是聽見了。
季明慧來勁了：“他說什麼了？”
楚天龍遲疑了一下說：“可能是小妹打電話給他，他甕聲甕氣地罵道，你要是不想待在榕城就趕緊滾回去，出來打工就是這樣的，你還以為在家裡啊？”
季明慧臉色一沉：“能確定，他是在跟小妹打電話嗎？”
楚天龍點了點頭：“那個客人說，後麵林寬還說了一句，我要不是你哥，才懶得罵你。林寬罵得很難聽，根本就不把小妹當親人。”
季明慧唯有苦笑了。
“那人還說了，經常聽見兄妹倆吵架，偶爾還會動手。”
季明慧聽不下去了。
當初真的是瞎了眼，以為林寬是好人。
儘管沒有查到直接的證據，證明林寬害死了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