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一個人對著破破爛爛的家,扯著嗓子嚎嚎哭,她可心疼死了。當初林家陪嫁了48條腿,她將家裡用了二十幾年的舊家具全給賣了,後來親事不成家具也沒了,她隻能咬牙從友誼商店買的二手家具。可現在全被砸了,就連鍋碗啊瓦罐啊都被砸得稀巴爛,這得花多少錢呐。
他們家隻有宋摯安一個人賺工資,她勒緊褲腰帶省下糧,再將各種票證換出去才勉強攢了一些錢,隻這次被林見椿敲詐了三百,錢袋子一下子就扁了。
宋母恨恨地想著,大雜院裡二十戶人家一百多人,沒人幫她說句公道話也沒有跳出來攔一下,不就是看不起他們孤兒寡母嗎!
宋母咬牙也沒舍得再去友誼商店買二手家具,她把心一橫就去三個管事大爺家輪流哭。
夜裡,還在大雜院裡晃蕩著哭,哭得慘兮兮,把大雜院裡的孩子嚇得夠嗆。
管事大爺被纏得沒法子,隻能招呼了大雜院裡的年輕人幫忙把宋家的破爛給清理乾淨,又給她湊了一些缺了口的舊瓦罐舊碗,瘸腳的舊桌椅。
等大雜院重新恢複寧靜,已經是淩晨。
陸懸舟拿出自己的被褥打地鋪,林見椿也沒攔著,看了一天的熱鬨她有些累,哪還有精力摸腹肌,幾乎是沾上枕頭就睡。畢竟夢裡什麼都有。
陸懸舟還在鋪床,就聽到床上響起了林見椿沉穩的小呼嚕聲。
他鋪床的手一頓,麵無表情繼續鋪床。
鴉鴉鴉。
窗外烏鴉叫了三聲。
陸懸舟臉色凝重,推開窗跳了出去。
胡同口有一個人正等著他,如果林見椿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人就是那日開車撞了傷者的三人之一。
林見椿沒有猜錯,那三人確實是軍人,那日正在執行任務追尋可疑人員。那名傷者為了掩護同伴逃走,不惜以身攔車。
秦青:“陸隊,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
“那日事情鬨得極大,有不少群眾瞧見了我們三開車傷人,我們不方便出麵審問傷者,隻能請你幫忙。”
“行。剩下的抓住了?”
秦青搖頭。他們摸查了兩天都毫無進展,隻能寄希望於撬開傷者的嘴了。
“還有一件事也得拜托陸隊,當初幸虧有一個女同誌仗義出言,幫我們穩住了群眾的情緒,我們的單位證明也壓在了那女同誌那,還得請你幫忙拿回來。”
陸懸舟輕嘖了一聲。
秦青也有些汗顏,他早聽說北市陸隊脾氣不好,一言不合連自己人都乾。
秦青摸出一包煙,遞給陸懸舟。
陸懸舟將香煙放在鼻尖嗅了嗅,沒抽。“那個女同誌有什麼特點?”
“讓我想想,長得挺好看,比文工團的女兵還好看,擱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對了,聲音也好聽,比文工團的女兵唱歌的聲音都好聽。”
陸懸舟斜睨了一眼秦青:“文工團女兵招你惹你了?”
秦青輕咳了一聲:“我也沒見過幾個女同誌,隻能拿文工團作比較了。”
陸懸舟嫌棄地把煙丟回給了他,“嘖,彆丟人了。有信了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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