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嚴院長開始調查黎工他們一組搶人材料一事起,裘誌明就突然低調了起來,好久沒在研究所裡出現了。
“文師弟看到我很緊張?”
裘誌明的聲音冰冷得像是淬了毒,他陰惻惻地盯著文韋博身前已經初步成型的玻璃。“你憑什麼一次一次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樣,總能被你找到翻身的機會。”
文韋博滿心滿眼隻有他那最後一口氣的玻璃罩子。
裘誌明猙獰地勾了勾嘴角,一腳就將玻璃踢得變了形。
文韋博瞳孔一縮,直直地瞪著裘誌明。
裘誌明見文韋博總算有了反應,才滿意。
“文師弟,你到底有沒有心?你害得我變成喪家之犬,你卻隻顧著自己的玻璃。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賜。當初你要是乖乖把材料交給我,我能背上搶材料的名聲?”
裘誌明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向來以師父馬首是瞻,師父說黑色是五彩斑斕他也會想辦法弄來。可這一次出事,他師父黎工竟然不願意保他,還將他推了出去,跟嚴院長說搶材料是他一個人的主意,明明是他師父黎工暗示他去的。
文韋博抿著嘴沒說話,他知道裘誌明來者不善,他不想激怒他。他還要再燒玻璃。
“文師弟以為不說話就行了?如果我被研究所開除,我一定會拉上你做墊背。除非,你將你們實驗室的實驗數據偷出來交給我,我就放你一馬,不將你曾經偷過數據的事捅到林工跟前。”
“彆跟我說做不到,我知道林工對你們從不設防。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實驗數據。”
文韋博:“你想要實驗數據做什麼?”
“放心,我隻是想要將實驗數據交給嚴院長,讓嚴院長治林工一個管理不當的小過錯,這樣我好歹也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林見椿進來熔爐這邊時,就與裘誌明擦肩而過。白溪忙擋在林見椿的麵前,林工可是他們實驗室的寶貝,可千萬不能讓人傷著林工。
裘誌明特意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林見椿:“林工的眼光可真好,挑了一個好助理和好助手呢。可惜我馬上要走了,不然還真想看看你們以後怎麼相親相愛呢。”
林見椿懟了回去:“行啊,裘研究員以後去哪兒高就可千萬要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將我們組多相親相愛的消息告訴你。順便再跟你說說,黎工又收了幾個徒弟。”
裘誌明被戳了痛處,白著臉走了。
林見椿這幾天一直在一號基地忙活,“這幾天發生挺多事情?”
白溪點頭,她這幾天可是憋了一肚子的八卦要跟人分享:“彙報大會後,嚴院長就開始著手調查搶材料一事。才剛開始調查呢,黎工就跟嚴院長承認了搶材料一事屬實,全是裘誌明仗著是他徒弟身份做的,他還帶著裘誌明跟林工道過歉。
總而言之就是將所有的過錯都往裘誌明身上推。嚴院長再深入一查,裘誌明仗著自己是黎工的親徒弟還欺負他們項目組的研究員。
大概這兩天就會下發對裘誌明的處分通知。”
白溪說得沒錯,轉日下午,研究所就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決定開除裘誌明並且永不錄用,戶口檔案退回原籍。
裘誌明慘白著臉,他是他們縣裡的第一批大學生,他們縣裡至今還掛著他和文韋博的照片,他一個人被退回去了彆人要怎麼看他?
裘誌明最後將目光投向了黎工,黎工點了點腕間的手表。
“嚴院長,我要舉報!我想將功抵過!”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裘誌明:“我要舉報黎工他們項目組的文韋博,他偷盜實驗數據給外人被我截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