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棲:“......”
飯後,大飯桶蘇伯琥尤覺不夠,還往火堆裡埋了三個紅薯,時間一到,他便迫不及待徒手抓起,被燙得嘶嘶嘶的也不舍得放放。
趙林棲無語,你就不能放涼了再吃?
蘇伯琥謔謔哈氣,表示就要燙著才好吃。
趙林棲歎氣,行吧,你高興便好。
紅薯的香甜飄到不遠處的小少爺帳篷內,他抽抽鼻子,循著香味看見了吃得滿臉享受的蘇伯琥。
咻~咻咻~真香!
小少爺看著手裡乾巴巴的肉乾頓時沒了胃口,眼巴巴地盯著蘇伯琥...手上的烤紅薯。
被這麼熱切的目光盯著,蘇伯琥就算是木頭人也察覺了,他抬頭和小少爺對視,看著他眨巴著大眼睛渴望地盯著烤紅薯,蘇伯琥感覺自己的心被擊中了,好想捼。
他試探性地拿起一個紅薯,向小少爺遞,小少爺眼睛刷地亮了,不顧侍衛的阻攔,蹦蹦跳跳地跑來了。
“謝謝蘇大哥!”白日他聽見有人這麼喚。
蘇伯琥靦腆的摸摸後腦勺,咧嘴道:“不客氣。”
小少爺學著蘇伯琥的樣子,撥開烤得焦黑的紅薯皮,上嘴就咬,卻被一隻大手製止。
侍衛頭目皺眉道:“少爺!這東西也不知為何物,有無毒素,怎可下口?”
小少爺不高興了,生氣道:“彆人吃得,為何我就吃不得?我偏要吃!”說完,便嗷嗚一大口。
“少爺,你......”怎可與山野村夫相比?
“哇,真好吃!又香又糯,山珍海味也不過如此了。”小少爺對烤紅素推崇備至,幾口便解決了成人拳頭大小的烤紅薯。
吃完還覺不夠,他舔舔嘴唇,渴望地望著蘇伯琥,蘇伯琥耐不住他的目光,又丟了幾個紅薯進去。
小少爺甜甜道謝,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火堆。
侍衛頭目看見自家金貴的小少爺滿手黑灰,甚至臉上還有兩道銀子,心都梗了,這黑疙瘩真有那麼好吃?
待他嘗過後,對不起,他錯了,真有!!
接過小少爺吃不下的紅薯,他一口塞嘴裡,入口驚豔,這...是何物?居然如此美味!
不過因剛剛瞧不起人的態度,他也不好意思詢問,跟著少爺回到了帳篷。
小少爺因為吃了人家的吃食,很不好意思,拿了許多肉乾讓侍衛頭目送給蘇伯琥。
蘇伯琥抱著足有五斤的肉乾,良久才回神,三個紅薯換了一堆肉乾?不行不行不行,阿娘說過,不能占人便宜。
然後蘇伯琥又撿了十來個紅薯給小少爺送過去,喜得小少爺連連道謝,又強塞給他一些白麵,不要還不行。
蘇伯琥:“......”行吧,盛情難卻,那就隻好笑納了。
第二日,蘇家村吃上了野菜肉乾湯,村民嚼著小小的肉乾,喜得見牙不見眼,紛紛感歎,小少爺真是好人。
小少爺吃著蒸紅薯也感歎蘇家村都是好人。
趙林棲:“......”這好人卡發的,人手一張!
那點肉乾當然不夠吃,因此午飯後,趙林棲和三阿婆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出發了。
兩刻鐘後,一頭野豬到手,扛著野豬,兩人便準備返回,突然,趙林棲的視線被一簇紫色吸引。
十步之外,三五成群的紫色花朵擠作一團,淡紫色的花瓣半開半合,若斜剪的花朵,有種令人憐惜的殘缺美。
纖巧如蝶、星點紫霞,惹人憐愛。
這花相公肯定喜歡!!趙林棲扔下野豬,幾步上前采摘了一捧開得最燦爛的紫花。
一肩抗豬,一手捧花,她以這種奇怪的造型回到了營地,期間三阿婆想幫忙捧花,她還不願意。
她喜滋滋地想,相公收到花肯定超級感動,哈哈哈,她可真是個浪漫的好娘子。
誰知還沒等她獻花,就被傻大兒拽走了,誒?誒誒?乾嘛呢?她小心護著懷裡的花,生怕被風吹折了。
蘇伯琥語氣焦急:“阿娘,小少爺被蛇咬了,徐大夫讓我接你過去瞧瞧可有法子解毒?”
趙林棲又驚又詫,解毒?誰?她嗎??不是,她是獵戶,不是大夫!
蘇伯琥解惑道:“徐大夫說阿娘打獵經驗豐富,若能辨認出毒蛇的種類,或可對症下藥。”
原來如此,趙林棲聞言不由加快腳步,來到小少爺的帳篷。
此時,帳篷內氣氛凝滯,侍衛們個個麵如寒霜,腳步淩亂,他們拿著劍不斷驅趕旁邊的草叢,剛才小少爺便是在草叢被毒蛇咬傷的。
侍衛們心中焦急,若小少爺在他們手上出了事,他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侍衛頭目看見趙林棲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般,他懇切道:“趙娘子,求你救救我家少爺,今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林棲連連擺手,隨之來到踏前,隻見午間還笑盈盈跟她打招呼的小少爺已昏迷不醒,他臉色蒼白、嘴唇泛紫,胸口的起伏輕得幾乎不見。
徐大夫此刻正在為他施針,不過他眉頭緊皺,顯然情況並不好。
待他收手,才注意道旁邊的趙林棲,“趙娘子,你回來了,快,你瞧瞧可認識這種毒蛇??”他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毒性這般強的毒物。
話剛說完,一個年輕侍衛便徒手抓起那條軟塌塌的死蛇,一下懟到趙林棲鼻尖下,腥臭的味道瞬間充滿鼻腔,趙林棲忍不住後退兩步。
趙林棲:“你......”算了。
那蛇長四尺有餘,三角頭、鋸齒鱗,牙齒還泛著冷光,即使已死去多時,依然給人滿滿的壓迫感。
見她不語,焦急的侍衛把蛇懟得更近了些,直接給她來了個蛇吻。
啊啊啊啊啊!!!
瘋了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