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清晏這副低眉順眼、蒼白脆弱的模樣,蕭徹心中的怒火非但沒有熄滅,反而夾雜著更多的後怕和心疼,燒得更旺。他猛地傾身,雙手撐在謝清晏身體兩側的床榻上,將他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下。
距離驟然拉近,沈言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湧的血絲和壓抑到極致的痛楚。
“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蕭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竹林深處,蛇蟲鼠蟻,陡坡斷崖!若是摔下去的地方不是枯葉堆,而是尖石斷木呢?!若是遇上猛獸毒物呢?!若是……若是朕的人晚到一步呢?!”他不敢再說下去,那個可怕的“若是”讓他自己都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你讓朕……如何是好?”最後幾個字,蕭徹的聲音陡然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近乎破碎的沙啞和深沉的無力感。那不再是帝王的訓斥,而是一個男人麵對可能失去摯愛時,最深的恐懼和脆弱。他伸出手,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極輕極輕地撫上謝清晏臉頰上一道已經處理過的血痕,動作輕柔得如同觸碰易碎的琉璃,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疼惜,“為了它……你連命都不要了……若是你出了事,你要朕……還怎麼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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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沉重的、飽含著恐懼與深情的話語,如同最滾燙的烙印,深深燙進了沈言的心底。
他猛地抬起頭,對上蕭徹那雙深邃得仿佛要將他吸進去的眼眸。他看到了裡麵的怒火,更看到了那怒火之下,幾乎將他淹沒的後怕、恐懼和無法承受失去的痛苦。
這個認知讓沈言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澀。他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蕭徹對他的在意,那份在意,沉重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眼眶一熱,下意識地伸出手,不是推拒,而是輕輕地、帶著安撫意味地,覆上了蕭徹撐在床榻上那隻緊握成拳、指節發白的手背。
蕭徹的身體猛地一僵。
沈言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真誠的歉意和張嘴無聲的保證:我錯了,再也不會了。彆怕。
就在這時,沈言腦海裡那個電子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帶著點微妙的、像是被齁到的語氣:【嗶——檢測到高濃度情感能量波動……分析成分……愛意、恐懼、占有欲……濃度超標!警告!警告!單身係統遭受成噸狗糧暴擊!核心程序過熱!需要散熱!需要冷靜!(ΩДΩ)】
沈言:“……”剛剛湧起的感動瞬間被這煞風景的係統提示音衝散了大半。他簡直要被這個不靠譜的係統氣笑了。
【嗚……宿主大大凶我……(;′⌒`)】雪團委屈巴巴。
沈言深吸一口氣,用意念發出強烈指令:“立刻!馬上!給我把語音模式切換成正常模式!去掉所有顏文字、波浪線和奇怪擬聲詞!”他實在受不了這種賣萌腔了,尤其是在這種嚴肅的時刻。
雪團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收到指令。語音模式調整中……調整完畢。sr9527係統語音模塊已切換至標準正常模式。】
再次響起的聲音,果然變成了毫無情緒起伏、平鋪直敘的電子合成音:【語音模式已按宿主要求完成切換。當前播報:宿主生命體征趨於穩定,外傷已得到基本處理。腳踝韌帶中度扭傷,建議嚴格製動休養至少三周。係統能量恢複至17,基礎功能可正常使用。請問宿主是否有其他指令?】
沈言這才鬆了口氣。
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蕭徹身上。蕭徹似乎並未察覺謝清哥剛才那一瞬間的走神,畢竟係統交流在腦內。
他反手將謝清晏覆在他手背上的手握在了掌心,緊緊地包裹住,仿佛要汲取一絲真實感。他深深地看著謝清晏,眼底翻湧的情緒漸漸沉澱,最終化為一聲長長的、帶著無儘疲憊和釋然的歎息。
他沒有再說什麼訓斥的話,隻是俯下身,極其珍重地、帶著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在謝清晏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而滾燙的吻。
“好好養傷。”蕭徹的聲音恢複了慣常的沉穩,隻是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再踏出房門半步。那隻兔子……”他目光冷冷地掃過床角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雪團,“咱們吃了它好不好。”
雪團:【……檢測到高威脅性目光鎖定,建議宿主加強安保措施。】
沈言:“……”他知道是蕭徹開玩笑,但還是點頭,表示絕對服從。
一場驚心動魄的意外,最終在這無聲的擁抱和帶著餘悸的溫情中,暫時畫上了句號。隻是那床角的雪白毛團,似乎預感到了自己未來“被重點看管”的艱難兔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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