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避暑,暑熱似乎也被隔絕在了山巒之外。
清晨的空氣帶著草木的清新和一絲涼意,正是狩獵的好時節。
皇家獵苑內,旌旗招展,駿馬嘶鳴,氣氛熱烈。
沈言今日一改往日襦裙廣袖的飄逸,難得地換上了一身裁剪合體的玄青色勁裝。
箭袖束腕,腰封緊束,勾勒出纖細卻不失韌勁的腰肢線條,長發高高束成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
少了平日的嬌柔,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利落,如同淬火後鋒芒初綻的寶劍,引得在場不少年輕侍衛都忍不住偷偷側目。
然而,這驚豔的風景,卻被一道更加迫人的身影牢牢占據著中心。
蕭徹一身玄色金線繡龍獵裝,跨坐在通體如墨的“逐電”寶馬上,身姿挺拔如鬆。
他並未急著進入獵場,而是慢悠悠地策馬,繞著沈言那匹溫順的棗紅小母馬打轉。
深邃的目光如同實質般,黏在沈言身上,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仿佛在欣賞一件稀世珍寶,又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每一個眼神都帶著毫不掩飾的熾熱和占有欲。
沈言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小臉微微發燙,握著韁繩的手指都收緊了。
他感覺蕭徹那目光簡直像帶著鉤子,能透過衣料把他的魂兒都勾走。
他忍不住小聲抗議:“蕭徹……您彆圍著我轉了行不行?像……像個流氓似的……”
蕭徹充耳不聞,反而驅馬又靠近了些,幾乎與沈言的棗紅馬並轡而行。
他微微傾身,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和威脅,清晰地傳入沈言耳中:“朕看朕的愛人,天經地義。清晏今日……甚是可口。”最後兩個字,他刻意壓低了聲線,帶著某種危險的暗示。
沈言:“……”可口你個頭!他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旁邊不遠處,同樣一身火紅獵裝、英姿勃發的蘇雲實在看不下去了,用手肘捅了捅身旁同樣騎著馬、一身月白勁裝更顯風姿的蕭紀,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喂,悶葫蘆!看見沒?你家皇兄這德性!跟護食的狼似的圍著人轉悠,生怕彆人多看一眼!也太讓人不適應了!你可不能學他啊!”
蕭紀正含笑看著自家皇兄那毫不掩飾的癡漢行為,聞言轉過頭,看向蘇雲。
陽光灑在她明豔張揚的臉上,那雙如同草原晴空般的眼眸裡帶著嫌棄,卻亮得驚人。
他心中微動,唇角勾起一抹溫柔又帶著點促狹的笑意,低聲道:“學不來。我隻知道,我的雲珠,如同草原上最烈的馬駒,想跑,我追不上,隻能……”他頓了頓,聲音更輕了些,帶著一絲認真,“努力變得更好,讓你願意為我停留片刻。”
這突如其來的、帶著點自嘲又無比真誠的情話,讓蘇雲猝不及防,耳根悄悄染上一抹緋紅。
她瞪了蕭紀一眼,掩飾性地揚起下巴:“油嘴滑舌!誰要為你停留了!”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泄露了她心底的愉悅。
嗯,這種調調……好像比蕭徹那種黏糊糊的霸道,更合她胃口。
蕭紀看著她口是心非的可愛模樣,笑意更深。
就在這時,獵場中央號角長鳴!狩獵開始了!
早已按捺不住的貴族子弟們紛紛策馬揚鞭,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入茂密的林苑,呼喝聲、犬吠聲、馬蹄聲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沈言也精神一振,暫時擺脫了蕭徹那惱人的視線,輕輕一夾馬腹:“小紅,我們也走!”他可是在北狄跟著蘇雲正經學過騎射的!雖然比不上那些高手,但射個兔子野雞還是很有信心!頭頂上方,一道迅捷的灰影掠過——是淩霄!它盤旋在高空,銳利的鷹眸掃視著下方,隨時準備為沈言指引獵物的蹤跡。
蕭徹見狀,唇角微勾,也輕喝一聲:“逐電,跟上!”墨黑色的駿馬如同一道閃電,瞬間追上了沈言的棗紅馬,不緊不慢地綴在他側後方,如同最忠誠的護衛或者說,監工?
林深葉茂,光影斑駁。
沈言很快在淩霄的指引下,發現了一隻正在灌木叢邊啃食漿果的肥碩灰兔。
他屏住呼吸,從馬鞍旁的箭囊裡抽出一支羽箭,搭上他那張小巧的樺木弓,努力回憶著蘇雲教導的要領:沉肩,拉弦,瞄準……
然而,就在他即將鬆弦的刹那!
“咻——!”
一支力道更沉、速度更快的羽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精準無比地搶先一步,貫穿了那隻灰兔的脖頸!兔子應聲倒地。
沈言:“……”
他愕然轉頭,隻見蕭徹不知何時已策馬與他並排,手中那張巨大的鐵胎弓還保持著發射的姿態,弓弦猶自嗡鳴。
對上沈言控訴的目光,蕭徹一臉理所當然,甚至還帶著點邀功的意味:“清晏眼神真好。這兔子狡猾,朕替你解決了。”
沈言氣得小臉鼓鼓:“蕭徹!我自己能射!”
“嗯,朕知道。”蕭徹點點頭,眼神卻飄向不遠處一隻驚飛的錦雞,“那邊還有一隻大的。”言下之意:快看,朕幫你找下一個目標。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沈言:“……”這狩獵沒法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