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突然邀請他參加明顯是女眷為主的遊湖會?
沈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搖頭:“替我回了長公主,就說我身體不適,恐擾了各位夫人的雅興。”他一個男子,混在一群貴婦小姐中間遊湖賞菊,成何體統啊?光是想象那場景,他就渾身不自在。
更何況,那位長公主的眼神讓他本能地感到不適。
蕭徹連請柬內容都沒看,隻低頭看著沈言臉上毫不掩飾的排斥,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他不在意什麼長公主短公主,他在意的隻有沈言開不開心。
“聽到了?”蕭徹的聲音恢複了帝王的冷冽,對著王德全,“宸君不想去。去回話,就說宸君身體欠安,需要靜養,謝過長公主美意。”
“是,老奴遵旨。”王德海立刻躬身退下。
蕭徹重新將下巴擱回沈言肩窩,語氣又變回那種慵懶的親昵:“好了,煩人的事情沒了。清晏想吃什麼?嗯?吃炸雞好不好?”
沈言心裡那點因為請柬帶來的不快,在蕭徹這種毫不遲疑、不問緣由的維護下,瞬間煙消雲散。
他靠在蕭徹堅實的胸膛上,感受著那份獨一無二的縱容,輕輕“嗯”了一聲。
長公主府。
雕梁畫棟的花廳內,熏香嫋嫋。
長公主蕭明華端坐在主位上,聽完宮人帶回的回稟,保養得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握著青玉茶盞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
“身體欠安?需要靜養?”她緩緩重複著宮人帶回的話,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下首侍立的心腹嬤嬤覷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公主,宸君公子身份特殊,或許……確實不便參與女眷聚會?”
“不便?”蕭明華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將茶盞輕輕擱在案幾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是不便,還是不屑?我那好皇弟,當真是將他寵得無法無天了。”她想起家宴上,那個倚在帝王身側、容顏絕世的年輕男子,眉宇間那份被嬌慣出來的、不自知的驕縱,在她看來,以及蕭徹看向他時,那毫不掩飾、幾乎要溢出來的寵溺和占有欲。
一個男子,以色侍君,竟能如此堂而皇之地占據後位,拒絕她這位長公主的邀約如同拒絕一個無關緊要之人!更可恨的是,蕭徹竟也由著他!甚至親自下旨回絕!
蕭明華的心底,那份因幼年無法庇護弟弟而產生的愧疚,早已在歲月的磋磨和對沈言的厭惡中,扭曲成了更深的不滿和怨懟。
她也曾給過冷宮中的蕭徹幾本書,那是她唯一能做的、微弱的反抗,卻也因此被先帝責罰禁足。
如今,她好不容易熬出頭,想與這位已登九五的弟弟修複關係,卻被一個男寵擋在了門外!
“罷了。”她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聲音帶著一種刻意的疲憊和疏離,“宸君“娘娘”金尊玉貴,本宮自是不敢強求。下去吧。”
花廳內恢複了寂靜。
蕭明華獨自坐在那裡,望著窗外凋零的秋菊,眼神幽深。
那被拒絕的請柬,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將她心中對沈言那本就稀薄的“弟媳”身份認同徹底壓垮,隻剩下冰冷的排斥和根深蒂固的輕視。
一個以色侍人、惑亂君心的男寵……根本不配站在她弟弟身邊,更不配得到大昭皇後的尊榮!
她端起已經涼透的茶,慢慢飲了一口。
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開。
禦書房。
蕭徹正與幾位重臣議事,氣氛嚴肅。
戶部尚書小心翼翼地稟報:“……福利水患後續賑災款項,還需陛下禦批……”
蕭徹麵無表情,指尖敲著桌麵,心思顯然不在這裡。
王德海悄步上前,低語:“陛下,宸君那邊……”
蕭徹立刻抬手打斷戶部尚書,眼神瞬間聚焦:“何事?”
王德海:“……公子說午膳想吃城南張記的梅花酥……”
蕭徹毫不猶豫:“立刻派人去買!要剛出爐的!用暖盒裝著快馬送回宮!”
戶部尚書:“……”陛下!我們還在說幾百萬兩的賑災銀子啊!!
蕭徹這才重新看向他,眼神恢複冷峻:“你剛才說,賑災款多少?速速報來,朕批了。”
戶部尚書:“……”陛下,您這區彆對待是不是太明顯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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