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打斷他的不再是蘇雲的箭,而是一聲冰冷到極致的怒喝!
沈言的眼神徹底變了!
如果說剛才那些針對他的汙言穢語隻是讓他憤怒和惡心,那麼此刻,這些人將肮臟的言語潑向蘇雲,潑向他在這個冰冷世界裡視為親姐姐、唯一理解他來自何方的人!更讓他無法容忍的是,他們言語中竟敢再次褻瀆蕭徹!還有那隱含的、對謝家祖母和母親的輕蔑!
那是他的逆鱗!是他要為了原主謝清晏拚儘一切也要守護的家人!
“下馬!”沈言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凜冽的殺氣。
他翻身下馬,動作乾脆利落,玄色的騎裝襯得他麵容冷峻如冰。
那三人被沈言驟然爆發的氣勢所懾,又礙於他“皇後”的身份,雖滿臉不屑,但還是磨磨蹭蹭地下了馬。
為首的紫袍青年剛站穩,還想強撐著說點什麼:“怎麼?宸君公子還想……”
話音未落!
沈言動了!動作快如鬼魅!
他一步踏前,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右腿如鞭般淩厲掃出,帶著積壓的所有怒火和前世今生練就的格鬥技巧,狠狠一腳踹在紫袍青年的胸口!
“砰!”一聲沉悶的巨響!
紫袍青年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破風箏,被踹得倒飛出去數米,重重砸在地上,捂著胸口蜷縮成一團,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隻有進氣沒有出氣!
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雷霆萬鈞的一腳驚呆了!包括蘇雲!她知道沈言有身手,但沒想到他發起怒來如此恐怖!這哪裡還是平日裡那個被蕭徹逗弄得炸毛又無可奈何的溫軟小皇後?
沈言看都沒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紫袍青年,手腕一翻,“鏘啷”一聲,腰間佩劍已然出鞘!冰冷的劍鋒在秋陽下閃爍著刺骨的寒光,瞬間指向了剩下兩個嚇得魂飛魄散、僵立在原地的藍衣青年和瘦高個!
劍尖微微顫動,映著沈言那雙燃燒著怒火的、如同寒潭深淵般的眸子。
他一字一句,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鋒,清晰地割裂空氣:
“辱我謝清晏,可以。”
“但辱我夫君蕭徹,不行!”
“辱我阿姐阿史那雲珠,不行!”
“辱我謝家祖母、母親,不行!”
“他們,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
“誰敢動他們一根指頭,辱他們半分清名——”沈言手腕微轉,劍鋒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光,直指地上蜷縮的紫袍青年,又掃過麵前噤若寒蟬的兩人,“——我謝清晏,必以手中之劍,讓他血濺三尺!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保不住他!”
凜冽的殺氣如同實質般彌漫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那兩個被劍指著的宗室子弟早已嚇得雙腿發軟,麵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抖如篩糠,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雲看著場中那個持劍而立、氣勢逼人、如同出鞘利劍般的沈言,眼中充滿了震撼和驕傲。
這才是她認識的沈言!骨子裡的血性和守護至親的決絕!
淩霄在空中發出一聲高亢的鷹唳,仿佛在為它的主人助威。
就在這時,馬場入口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甲胄碰撞的鏗鏘之音!一隊氣勢森嚴的禦前金吾衛如旋風般衝了進來!為首一人,赫然是臉色鐵青、周身散發著駭人戾氣的帝王——蕭徹!
他顯然是接到了急報,連龍袍都未換,便帶著親衛疾馳而來!當他看到場中持劍而立、渾身散發著冰冷殺意的沈言,以及地上躺著哀嚎的宗室子和跪地求饒的兩人時,深邃的眼眸瞬間被狂怒的風暴席卷!
“誰敢動朕的宸君?!”蕭徹的聲音如同九幽寒冰,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壓,響徹整個馴馬場!
蕭徹翻身下馬,幾步衝到沈言麵前,無視地上哀嚎的人和跪著的兩人,一把奪過沈言手中的劍扔給侍衛,然後抓住他的手腕,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聲音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傷著沒有?!他們碰到你了?!”
沈言看到蕭徹,身上的殺氣瞬間收斂,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這才感覺到剛才踹人時用力過猛,腳踝處傳來一陣刺痛。
他微微蹙眉,輕輕搖頭:“我沒事,陛下。”
蕭徹卻敏銳地捕捉到他那一瞬間的蹙眉,目光立刻掃向他的腳踝,臉色更加陰沉。
他猛地轉頭,看向地上那三個如同死狗般的宗室子弟,眼神如同在看三具屍體,聲音冰冷刺骨:
“拖下去!打入天牢!給朕查!查清是誰給他們的狗膽,敢對宸君不敬!查清他們背後還有誰!朕要他們九族,都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跪著的兩人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
蕭徹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打橫抱起沈言,動作卻輕柔無比,仿佛抱著易碎的珍寶。
他抱著沈言大步走向自己的禦馬,對著蘇雲微微頷首:“今日之事,多謝可汗。”語氣是難得的鄭重。
蘇雲擺擺手:“一家人,客氣什麼。”
蕭徹抱著沈言上馬,將他牢牢護在懷裡,用自己的大氅將他裹緊,低頭在他發頂印下一吻,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和心疼:“彆怕,朕在。傷你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言靠在蕭徹堅實溫暖的懷抱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滔天怒火下對自己的極致溫柔,之前所有的憤怒和委屈都化作了無儘的安心和依賴。
他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金吾衛如狼似虎地將地上三人拖走。
馬場上隻剩下呼嘯的秋風和一片肅殺。
長公主府安插在遠處的眼線,看到這一幕,臉色慘白,連忙爬地回去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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