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從地回應著,手臂緊緊摟著蕭徹的脖子,仿佛要將自己徹底融入這個為他遮風擋雨的港灣。
在這個溫暖的、帶著獨占欲的懷抱裡,異鄉的孤獨似乎也變得遙遠。
蘇雲離開是必然的歸途。
而他沈言的歸途……此刻就在這乾元殿裡,就在這個緊緊抱著他、給他無儘寵溺與安穩的男人懷中。
幾日後,風和日麗。
京城南門外,車駕齊備。
數百名精銳的王府護衛和禦賜的禁軍甲胄鮮明,肅立兩旁,旌旗獵獵。
一輛寬大舒適、裝飾著北狄王庭圖騰的華麗馬車停在最前方。
蘇雲已換上了北狄可汗的正式裝束,墨發高束,金冠束額,一身緋紅繡金的騎裝襯得她英姿颯爽,眉宇間重新凝聚起屬於草原之王的銳利與威嚴。
隻是看向身旁的蕭紀時,那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
蕭紀亦是一身勁裝,腰佩長劍,身姿挺拔如鬆。
他站在蘇雲身側,一手輕輕扶著她的手臂,姿態親昵而自然,無聲地宣告著守護。
沈言和蕭徹並肩站在送行的人群最前方。
沈言懷裡抱著那隻叫雪球的小白兔——這是蘇雲臨走前特意交代要留給他的念想。他看著盛裝的蘇雲,眼眶還是忍不住微微泛紅。
“姐姐……”沈言上前一步,聲音有些哽咽。
蘇雲看著他紅紅的眼圈,心中也是不舍。
她抬手,像小時候那樣,輕輕捏了捏沈言的臉頰,力道卻很輕:“傻小子,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看著他,彆讓他亂咬人。”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邊氣場強大、目光始終黏在沈言身上的蕭徹。
沈言用力點頭,把懷裡的雪球又抱緊了些:“嗯!雲姐你也要保重!等……等以後有機會,我和……”他看了一眼蕭徹,聲音小了些,“我們去草原看你!”
“好。”蘇雲爽朗一笑,眼中也帶了些濕意,“我等著。”她張開手臂,給了沈言一個有力的擁抱,在他耳邊低聲道,“言弟,珍惜眼前人,這次我不在身邊了,你可要記住係統的事急不得。”說完,她鬆開沈言,又看向蕭徹,微微頷首,帶著北狄可汗的儀態:“陛下,珍重。”
蕭徹頷首回禮:“可汗一路平安。北狄若有需,大昭定當馳援。”這是帝王對盟友的承諾。
蘇雲不再多言,在蕭紀的攙扶下,利落地翻身上了一匹通體雪白、神駿非凡的寶馬。
蕭紀也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騎,與蘇雲並轡而立。
“啟程!”蕭紀一聲令下,低沉的聲音傳遍四野。
車馬緩緩啟動,揚起淡淡的塵土。
蘇雲端坐馬上,回頭望了一眼巍峨的京城,又深深地看了一眼人群中抱著兔子、用力揮手的沈言,還有他身邊那個如高山般守護著他的帝王。
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最終化為釋然和祝福。
她調轉馬頭,緋紅的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燃燒的火焰,一馬當先,朝著北方遼闊的草原而去。
蕭紀緊隨其後,身影堅定。
隊伍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官道的儘頭。
沈言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官道,心裡空落落的。懷裡的雪球不安地動了動。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包裹住了他微涼的手。
蕭徹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暖意:“風大了,回宮。”
沈言轉過頭,對上蕭徹深邃而專注的眼眸。
那裡麵沒有離彆的感傷,隻有對他滿滿的在意和一種“有朕在,無需看彆人”的霸道溫柔。他心頭的失落瞬間被這份暖意填滿。
“嗯。”沈言低低應了一聲,反手緊緊握住了蕭徹的手,將身體靠向他,汲取著那份令人心安的溫度和力量。
他最後看了一眼北方天際,然後抱著雪球,順從地被蕭徹牽著,轉身走向那座金碧輝煌、卻也承載著他所有溫暖和羈絆的宮城。
離歌雖未起,懷中暖陽在。
回宮的馬車上,沈言抱著雪球,有些蔫蔫的。
蕭徹看著他低垂的眉眼,直接伸手將人連同兔子一起撈進自己懷裡。
沈言掙紮:“彆鬨,雪球在呢!”蕭徹麵不改色,大手一伸,將那隻礙事的兔子拎出來,塞進旁邊鋪著軟墊的籃子裡,然後霸道地將沈言鎖在懷中,低頭就吻了下去。
直到沈言被吻得氣喘籲籲、麵紅耳赤,再也沒心思去想離彆,蕭徹才滿意地放開他,指尖摩挲著他微腫的唇瓣:“現在,隻準想朕。”
雪球在籃子裡默默啃著備用菜葉。
蘇雲離開後,雪球成了沈言重要的情感寄托。
蕭徹雖然依舊嫌棄這隻啃過他龍袍的兔子,但看在沈言的麵子上,默許了它在乾元殿更大的活動範圍。
雪球甚至擁有了一頂沈言親手縫製的、歪歪扭扭的小王冠,美其名曰“兔可汗”,以及專屬的、鋪著波斯絨毯的“行宮”。
每日新鮮果蔬不斷,還有專人負責梳毛按摩。
可謂一兔得道,雞犬升天。
雪團偶爾會跳到它的“行宮”頂上,居高臨下地瞥它一眼,內心不滿道:[碳基低等生物,生存環境優渥度:sss級。為什麼我沒有?]
北歸的車隊中,蘇雲靠在蕭紀懷裡小憩。
蕭紀攬著她,低聲問:“臨走時,你對皇後說了什麼?”蘇雲閉著眼,嘴角微彎:“讓他珍惜眼前人。”蕭紀低笑,吻了吻她的發頂:“王妃所言極是。”他頓了頓,聲音帶著無比的滿足,“本王亦會珍惜眼前人,此生不渝。”馬車外,是遼闊的天地;馬車內,是相擁的暖意。
草原的風,似乎也變得溫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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