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筆尖沙沙聲中悄然流逝。
燭火搖曳,將沈言伏案工作的側影拉長,投映在禦書房高大的牆壁上。
他時而蹙眉沉思,時而提筆疾書,神情專注而沉靜,褪去了平日裡的嬌憨跳脫,展現出一種沉穩乾練、令人心折的氣度。
禦書房內彌漫著墨香和一種肅穆沉凝的氣氛。
王德海輕手輕腳地進來添了兩次茶水,每次看到宸君那專注批閱奏折的身影,都忍不住在替蕭徹開心。
不知過了多久,沈言終於批閱完最後一本緊要的奏折,放下朱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感覺肩頸都有些僵硬了。
他剛端起茶杯想喝口水潤潤嗓子,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沙啞、卻隱含一絲危險笑意的聲音:
“清晏……替朕批閱奏折,辛苦了。”
沈言手一抖,茶水差點灑出來。
他猛地回頭,隻見蕭徹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了禦書房門口。
他隻穿著寢衣,外麵隨意披了件玄色外袍,墨發披散,顯然是剛醒不久就直接過來了。
他斜倚著門框,雙手抱胸,深邃的眼眸正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他,那眼神……讓沈言心頭警鈴大作!
“陛……陛下醒了?”沈言放下茶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睡得可好?我隻是見陛下辛苦,想替陛下分憂……”
“分憂?”蕭徹慢悠悠地踱步進來,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一步步逼近禦案。
他的目光掃過桌上那摞批閱妥當、擺放整齊的奏折,又落回沈言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清晏分憂的方式……真是彆具一格。”
他停在禦案前,微微俯身,雙手撐在案上,將沈言困在他與龍椅之間。
溫熱的呼吸帶著龍涎香的氣息拂在沈言臉上。
“那碗‘梨湯’……”蕭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蠱惑人心的磁性,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咬牙切齒,“效力可真是不俗。朕睡得……甚是安穩。”
沈言:“……”完了!秋後算賬來了!他就知道瞞不過!
看著沈言瞬間心虛閃躲的眼神和微微泛紅的耳根,蕭徹眼底的笑意更深,也更深沉。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撫過沈言因長時間握筆而有些發紅的指尖,動作曖昧而緩慢。
“清晏替朕批閱奏折,勞苦功高。”蕭徹的指尖順著沈言的手腕緩緩上移,帶來一陣陣酥麻的癢意,“朕該如何……好好‘犒賞’你呢?”
“不……不用犒賞!”沈言想抽回手,卻被蕭徹更緊地握住,整個人幾乎被他圈在懷裡,“為陛下分憂是我的本分!”他趕緊表忠心。
“哦?本分?”蕭徹挑眉,另一隻手忽然拿起沈言剛剛批閱過的一份奏折,正是那份關於春汛的。
他掃了一眼上麵清秀的朱批,點點頭:“批得不錯,條理清晰,處置得當。”
沈言剛鬆了口氣,卻聽蕭徹話鋒一轉:
“不過……”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目光灼灼地盯著沈言,“清晏既然有精力替朕處理朝政,想必昨夜在椅子上蜷縮一夜的‘腰傷’,也大好了?”
沈言心裡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狡辯,蕭徹已經俯身,薄唇貼著他的耳廓,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地宣布了他的“犒賞”:
“那正好。朕睡得太多,現在精神正好。”他的手臂猛地收緊,將人從龍椅上撈起,打橫抱起!
“清晏‘照顧’朕辛苦了,現在……該朕好好‘照顧’你了。”
“我們回寢殿,好好探討一下……關於‘梨湯’的劑量問題,以及……”蕭徹抱著懷中驚呼出聲的人兒,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留下的話語在空曠的禦書房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濃濃的占有欲。
“如何讓朕的清晏,在床上也能像批閱奏折一樣……精力充沛!”
沈言:“!!!”救命!他腰還沒好利索啊!這“犒賞”他不要行不行?!
被蕭徹抱著走向寢殿的路上,沈言內心哀嚎:失策啊!天大的失策!下什麼安眠藥!就該讓他熬!熬到他自然睡過去為止!現在好了,羊入虎口!還是精力充沛、憋了一肚子“火”的猛虎!
他試圖掙紮:“陛下!奏折還沒批完!還有……”
蕭徹低頭堵住他的嘴:“不急,明日你繼續批。”
沈言:“……”
蕭徹看著懷中人羞憤交加又無可奈何的模樣,蕭徹心情大好。
批閱奏折的賢惠樣子固然迷人,但此刻這炸毛小貓的樣子更讓他心癢難耐。
拿安神藥說是梨湯?嗬,小東西膽子不小!必須“嚴懲”!至於“嚴懲”的方式……蕭徹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腳步更快了。
·嗯,用“精力充沛”的方式探討“安神湯”問題,很合理。
王德海正欣慰於公子的賢惠能乾,暢想著帝後和諧、共同理政的美好未來,就看到陛下抱著公子,那姿勢非常引人遐想,從禦書房大步出來,直奔寢殿而去……
王德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默默轉身,吩咐下去:“備熱水……嗯,多備些。還有……讓太醫院再備點舒筋活絡的藥膏,要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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