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喂完了最後一口藥,蕭徹才退開,用溫熱的軟巾仔細擦去沈言唇邊的藥漬和自己的。
沈言似乎耗儘了力氣,又沉沉睡去,隻是緊皺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
蕭徹看著懷中人沉靜的睡顏,自己也長長舒了口氣。
他這才感覺到口中那濃重的苦澀,卻覺得這苦味遠不及看到沈言病倒時心中的萬分之一。
“陛下……”王德海捧著溫水上前,聲音帶著擔憂。
蕭徹接過水漱了口,揮了揮手:“都下去吧,朕守著。”
寢殿內再次安靜下來,隻剩下燭火燃燒的劈啪聲和沈言稍顯粗重的呼吸聲。
蕭徹就那樣坐在床邊,握著沈言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的臉上,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進心裡。
他時不時探探他的額頭,用溫水浸濕的帕子為他擦拭頸間和手心降溫。
時間在寂靜的守護中流淌。
窗外天色微明,沈言的高熱終於在藥物的作用下開始緩緩退去,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時,沈言濃密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燒退了些,意識也清醒了不少,隻是渾身依舊酸軟無力。
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蕭徹布滿血絲卻依舊專注凝視著他的雙眸。
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盛滿了濃得化不開的心疼、擔憂,還有濃重的疲憊和深深的自責。
“陛下……”沈言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你……沒睡?”
蕭徹見他醒來,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眼底浮現出如釋重負的暖意。
他沒有回答,隻是俯下身,用額頭輕輕抵住沈言的額頭,感受著那已經不再滾燙的溫度,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劫後餘生般的慶幸和不容置疑的霸道:
“醒了就好。”
“清晏,你給朕聽好了,日後,你若再敢不顧惜自己,朕便讓你在床上躺足一個月,親自、一口、一口地,把這‘甜’喂到你記住為止!”
“可聽清了?”
沈言看著蕭徹眼中那份不容錯辨的認真和深藏的後怕,感受著他額間傳來的微涼和他話語中那霸道又笨拙的關切,心頭又酸又軟,像被溫熱的蜜糖包裹。
他伸出還有些無力的手,輕輕撫上蕭徹憔悴的臉頰,聲音雖弱,卻帶著笑意和一絲撒嬌的意味:
“聽清了……”
“我的陛下……真凶……”
蕭徹抓住他作亂的手,放在唇邊重重吻了一下,眼中是失而複得的珍視和不容置疑的守護。
“知道凶,就乖一點。”他重新將人擁入懷中,如同擁抱著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再睡會兒,朕陪著你。”
陽光灑滿寢殿,驅散了夜的陰霾和病氣。
龍榻之上,帝後相擁而眠,一個帶著大病初愈的虛弱,一個帶著徹夜守護的疲憊,卻在這靜謐的晨光中,交織成最安穩、最甜蜜的畫卷。
至於那“甜蜜”的代價……嗯,來日方長,總有“清算”的時候。
病好後的沈言,想起蕭徹那句“躺足一個月”的威脅,後脖頸就發涼。
尤其是在喝那苦得要命的藥時,蕭徹雖然不再用“特殊方式”喂,但那盯著他、仿佛他敢剩一滴就立刻“實踐諾言”的眼神,讓他每次都喝得乾乾淨淨,一滴不剩!
不過蕭徹寸步不離地守著,事事親力親為地照顧,雖然動作有時候還是帶著點“凶”,沈言心裡其實甜滋滋的。
就是這“甜蜜”的代價……嗯,腰好像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蕭徹開啟了“鐵血守護”模式。
沈言的活動範圍被嚴格限定在寢殿內,吹風?不行!久坐?不行!碰涼水?更不行!連看話本子都被限時,美其名曰“費神”。
至於“清算”?當然有。
在沈言徹底好利索後某個“精力充沛”的夜晚,蕭徹身體力行地讓沈言重溫了一下“喂藥”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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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喂的不是藥,並深刻闡述了“不顧惜自己身體”的嚴重後果。
沈言哭著表示:記住了!真的記住了!陛下饒命!
王德海對帝後情深的認識又上升到了新高度。
他親自盯著禦膳房,變著花樣做藥膳,力求讓公子補得健健康康,也讓陛下看著開心。
雪團的“健康監測”與“能量分析”:
【宿主,體溫已恢複正常36小時,體征平穩。但肌肉力量恢複度僅78,建議繼續靜養。】
【目標人物蕭徹)‘守護欲’能量場強度:曆史峰值。‘自責’情緒已轉化為‘高度專注照顧行為’。】
【對‘特殊喂藥方式’的評估:物理降溫效果+3,心理安撫效果+300,宿主依從性+1000。策略評價:高效但存在後續被‘清算’風險)。】
·【溫馨提示:宿主當前腰肌勞損風險:中度源於某次‘清算’)。建議兌換‘深度修複’或……減少挑釁帝王行為。】
沈言看著最後一條,悲憤捂腰:“挑釁?我哪有!明明是他不講道理!”
阿縈多了一項重要任務:盯緊自家娘娘,嚴防死守任何可能“傷身”的行為!
一旦發現娘娘想偷偷下床走動太久,或者試圖溜去棋牌室,雖然那裡暫時被陛下封了,立刻報告陛下!
阿縈覺得責任重大,走路都帶著風,眼神銳利得像探照燈,成了沈言“甜蜜養病期”最“可怕”的監督者。
沈言還好幾次低聲怒罵“阿縈這個小牆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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