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不顧手腕被紅繩拉扯的不適,伸出未被束縛的左手,輕輕撫上蕭徹緊繃的、甚至有些扭曲的臉頰,聲音輕柔得如同歎息:
“蕭徹……彆怕。你看,我在這裡。”
“我哪兒也不去。”
“那幾率太小了,小到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我不會消失的,我舍不得你,我怎麼舍得離開我最愛的陛下?”
他踮起腳尖,在蕭徹緊抿的、冰涼的唇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試圖用這微弱的暖意,融化他心中凍結的恐懼。
這個吻,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擊潰了蕭徹強撐的堤防。
他猛地將沈言狠狠地、死死地按進懷裡!力道之大,仿佛要將人揉碎,嵌進自己的骨血裡!
“清晏……清晏……”蕭徹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後怕,高大的身軀竟在微微顫抖。
他將臉深深埋進沈言的頸窩,貪婪地汲取著那令他心安的氣息,滾燙的液體無聲地浸濕了沈言的衣襟。
“對不起……對不起……”他語無倫次地低喃,手臂收得更緊,“朕知道……這樣很混賬……很過分……綁著你……像個瘋子……”他的聲音哽咽,“可是……朕沒有辦法……朕真的沒有辦法……”“如果你沒了……朕會死的……朕活不下去的……”“或許……會比死還難受……”
這毫不掩飾的、近乎卑微的剖白,像重錘砸在沈言心上。
他用力回抱住蕭徹顫抖的身體,臉頰貼著他冰冷的鬢角,聲音堅定而溫柔:
“我知道……我都知道……沒關係的,綁著吧,隻要你能安心,怎麼綁著我都行……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一直陪著你……”
沈言一遍遍地安撫著,輕拍著蕭徹的脊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懷中這具強大身軀下掩藏的、深入骨髓的恐懼和脆弱。
這個睥睨天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帝王,此刻隻是一個害怕失去摯愛的、驚慌失措的男人。
殿內燭火搖曳,將兩人緊緊相擁、被紅繩相連的身影投映在牆壁上,如同被命運捆綁的剪影。
沈言安靜地依偎在蕭徹懷裡,任由他抱著,感受著他逐漸平複卻依舊沉重的呼吸,目光落在腕上那抹刺目的紅,和腳踝處粗糙的束縛上。
他不再去看意識深處那依舊閃爍著血月警告的係統麵板。
0.001?哪怕隻有0.0000001,他也絕不會讓那冰冷的概率,成為分離的利刃。
因為,他懷中的這個男人,已經用最笨拙、最瘋狂、也最絕望的方式,將他的靈魂,也牢牢地“綁”在了這裡。
沈言被緊緊抱著,感受著蕭徹劇烈的心跳和無聲的淚水,沈言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不再試圖解釋概率,隻是用最溫柔的撫摸和低語,一遍遍地重複著“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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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腕上的紅繩,他反而覺得這是一種獨特的誓言——以束縛為名的守護。
他暗暗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留下來。
係統?血月?都見鬼去吧!
腳踝的麻繩有點硌人,但他毫不在意,甚至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蕭徹抱得更舒服些。
蕭徹最初的恐慌在沈言的安撫下漸漸平息,但那種深入骨髓的後怕和失而複得的珍視感卻更加洶湧。
他抱著沈言,像抱著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一刻也不敢鬆手。
紅繩和麻繩,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安全感”。
他知道自己行為失控,像個瘋子,但在失去沈言的恐懼麵前,帝王的尊嚴和理智都不值一提。
他聽著沈言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溫度,才敢相信這不是夢。
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脆弱和依賴都埋進懷中人的頸窩。
係統界麵依舊顯示著血月倒計時和那0.001的風險概率,但雪團沒有再發出任何警報或提示。
它隻是安靜地運行著,記錄著宿主平穩的心率和目標人物蕭徹)逐漸平緩但依舊高於基準線的情緒波動。
子夜時分,一輪妖異的、泛著暗紅光澤的月亮緩緩升上中天,將清冷的紅光灑向大地。
乾元殿內,燭火被特意調暗。
沈言靠在蕭徹懷裡,兩人都毫無睡意。
蕭徹的目光緊緊盯著窗外的血月,手臂收得更緊,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沈言能感受到他的緊張,主動握住他手腕上的紅繩,與他十指相扣,輕聲說:“看,我還在。”殿內一片死寂,隻有兩人交纏的呼吸和心跳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殿外風聲依舊,殿內安然無恙。
那傳說中的時空裂縫,並未出現。
當血月的光輝漸漸褪去,東方天際泛起第一抹魚肚白時,蕭徹緊繃的身體才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他低頭,看著懷中安然無恙、正對他露出安撫笑容的沈言,劫後餘生的巨大慶幸和後怕再次席卷而來,他俯下身,用一個近乎窒息的深吻,確認著彼此的存在。
紅繩依舊相連,麻繩仍未解開。
但晨光,已經悄然驅散了黑夜的陰霾。
新的一天,開始了。
而他們的羈絆,經過這一夜的淬煉,似乎更加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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