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勉宮內,溫暖如春,彌漫著淡淡的奶香和安神香的氣息。
沈言和蘇雲正並肩站在精致的紫檀木搖籃邊,看著裡麵兩個並排酣睡的小家夥。
經過幾日的調養,兩個孩子褪去了初生時的紅皺,皮膚變得白嫩光滑,睫毛長而卷翹,小嘴微微嘟著,睡顏恬靜得如同天使。哥哥蕭之璟似乎更像蕭紀些,眉眼間已能看出英氣的輪廓;妹妹蕭玥則更像雲珠那模子,精致得像個瓷娃娃。
“姐,你看玥兒,睡覺還吧嗒嘴呢,是不是夢到好吃的了?”沈言壓低聲音,指著小郡主,眼裡滿是寵溺的笑意。
蘇雲也抿嘴輕笑:“璟兒倒是老實,跟他爹一樣,睡相板正。”她說著,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極其輕柔地碰了碰兒子的小拳頭,那軟糯的觸感讓她心都化了。
看著這對來之不易的寶貝,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初為“長輩”的喜悅和滿足。
蘇雲產後恢複得不錯,但沈言依舊嚴格監督著她坐月子的各項事宜,比太醫嬤嬤還要上心。
“對了,”蘇雲忽然想起什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意念微動,通過腦海中的墨玄係統操作了幾下。
下一秒,她身旁的矮幾上憑空出現了兩個造型奇特的透明奶瓶,還有一個更顯精巧的、帶著軟管和罩杯的東西。
“這是……”沈言眼睛一亮,拿起奶瓶看了看,“奶瓶?還有……吸奶器?姐,你不是說你沒積分了嗎?又騙我?”
“就剛才,我的好弟弟,我就用最後剩的那點積分。”蘇雲拿起那個吸奶器,如獲至寶,“還是現代的東西好用!省事又衛生!省得每次都讓乳娘抱過來,折騰孩子也折騰我。”她畢竟是現代靈魂,對於完全依賴乳母喂養還是有些不習慣,能自己掌控一部分感覺更好。
沈言深以為然:“沒錯是沒錯,但是咱們沒有消毒櫃呀,開水燙的話還要等時候。”他看著自己的係統麵板仔細找一個消毒櫃要多少積分,但是一想到有了消毒櫃沒有插電的排插包括電,這東西隻能放在裡麵吃灰了。
兩人正對著現代“神器”研究得起勁,阿縈和吉雅端著點心走了進來。
阿縈笑著稟報:“娘娘,王妃,禦膳房已將午膳備好了,可要現在傳膳?”
沈言看了看時辰,訝異道:“確實到時候了,我本還想著去小廚房給你們露一手呢。”他最近沉迷於給蘇雲開發各種營養月子餐。
吉雅掩嘴笑道:“回娘娘,是陛下和王爺方才特意去禦膳房吩咐的,說是讓娘娘和王妃好好歇息,不必再勞神廚房之事。”
沈言和蘇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笑意。
沈言搖搖頭:“這倆倒是難得細心一回。也好,那就傳膳吧。”
精致的菜肴很快擺滿了外間的圓桌,多是清淡滋補適合產婦的湯羹菜式,顯然是用心安排過的。
落座後,沈言習慣性地掃了一眼,發現隻有他們四人加上吉雅阿縈布菜),便隨口問道:“陛下和王爺呢?還沒忙完?”
阿縈一邊盛湯一邊回道:“回娘娘,陛下和王爺……半個時辰前就去晏清湖的沁芳亭了,說是……喝茶賞景,至今還未回來。”
沈言聞言,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眉頭微蹙:“喝茶?不回來吃飯的嗎,跑涼亭喝什麼茶?有了孩子還到處亂跑,真是……”語氣裡帶著埋怨。
蘇雲也愣了愣,夾菜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從生產後,自己全身心都撲在了兩個孩子身上,好像……確實很少主動關心蕭紀了。
就連晚上,為了讓她休息好,孩子都是乳娘帶著,蕭紀更是被“趕”去了偏殿睡。
至於蕭徹好像每次來,沈言不是在照顧孩子,就是在陪自己說話,確實……冷落了不少。
她心裡忽然生出些愧疚,小聲對沈言道:“言弟啊……我們最近,是不是有點太忽略他們了?”
沈言正夾起一塊清蒸魚,聽到這話,下意識反駁:“有嗎?我對蕭徹不一直都這樣?”他說得理直氣壯,但仔細一想,好像最近因為操心蘇雲和孩子們,對蕭徹的“管教”和關注確實少了很多,連他粘過來時都經常敷衍地推開,嫌他礙事。
他嘴上不肯承認,心裡卻也開始嘀咕:那家夥應該不會是因為他一直陪著孩子而吃醋傷心了吧?
……
而此時,晏清湖的沁芳亭中,確實是另一番光景。
天氣已然舒爽,亭子四周雖懸了擋風的竹簾,依舊抵不住絲絲風。
石桌上擺著一壺熱茶和幾碟點心,但顯然沒什麼人動過。
蕭徹和蕭紀這對難兄難弟,正相對無言地坐在石凳上,望著外麵略顯沒勁的園景,背影看上去竟有幾分蕭索和落寞。
蕭紀歎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酒壺,下意識就想給自己倒一杯借酒消愁。
酒壺剛傾斜,他猛地想起蘇雲懷孕後就不讓他多喝酒,說是對孩子不好,雖然孩子已經生了,但習慣已成自然,又悻悻地放下酒壺,轉而拿起早已半涼的茶杯,灌了一大口,結果被涼茶激得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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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又重重歎了口氣。
蕭徹瞥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端起自己麵前那杯早已冷透的茶,抿了一口。
冰冷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卻冷不過他此刻的心情。
他能清晰地列舉出最近被冷落的“罪證”:他的清晏,已經連續七天沒有親手給他做過一頓飯了,禦膳房做的能一樣嗎?他的清晏,晚上睡覺不再主動往他懷裡鑽了,甚至嫌他摟得太緊影響他第二天早起去看孩子。他的清晏,已經很久沒有用那種亮晶晶的、滿是崇拜和愛意眼神專注地看著他了,現在看他都像在看礙事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