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紀得了蘇雲的“特赦令”,幾乎是腳下生風、迫不及待地飛奔回永勉宮,那速度看得沈言直搖頭,嘴角卻帶著笑意。
待蕭紀的身影消失在宮道儘頭,方才還端著皇嫂架子的沈言,瞬間像是被抽掉了骨頭,身子一軟,就精準地撲進了身邊蕭徹早已等候的懷抱裡。
“唔……累死了……”他把臉埋進蕭徹帶著龍涎香溫度的胸膛,蹭了蹭,發出滿足又帶著點撒嬌意味的喟歎。
方才在涼亭裡強裝鎮定地“訓誡”兩個大男人,也是耗神的。
蕭徹穩穩接住他,手臂自然地環上他的腰肢,將他整個圈進自己領域範圍內,低頭用下頜蹭了蹭他柔軟的發頂,聲音裡帶著愉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現在知道累了?朕還以為,皇後的心思全在彆人身上,早忘了朕這個夫君了。”
沈言在他懷裡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帶著狡黠的笑意,故意拖長了聲音:“哎呀……我家的醋壇子又打翻啦?好大的酸味兒哦……”
蕭徹被他打趣,也不惱,反而收緊了手臂,將人箍得更緊,理直氣壯地承認:“自然是你的。朕就是醋了,如何?”那眼神深邃,帶著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好清晏,你的眼裡應該隻有朕一人。”
沈言看著他這副霸道又帶著點孩子氣的模樣,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踮起腳尖,湊到蕭徹耳邊,用氣聲極輕極快地說了句什麼。
隻見蕭徹瞳孔微微一縮,隨即整個人像是被注入了無限的活力,眼神瞬間亮得驚人,所有的失落和醋意頃刻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灼熱得幾乎要將人融化的期待和欣喜。
“此言當真?”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確認。
沈言紅著臉,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天旋地轉!蕭徹竟直接打橫將他抱了起來,引得沈言一聲低呼,下意識地摟緊了他的脖子。
“回宮!快回宮!”陛下那聲音洪亮,帶著掩不住的笑意和急迫,大步流星地朝著乾元殿的方向走去,步伐穩健又飛快,仿佛懷裡抱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沿途的宮人內侍見狀,紛紛驚恐低頭避讓。
一回到乾元殿內室,蕭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人放倒在柔軟寬大的龍榻上,熾熱的吻隨之落下,如同疾風驟雨,卻又在觸及肌膚時化為無儘的纏綿與溫柔。
“清晏……清晏……”他一遍遍低喚著他的名字,仿佛要將這幾個字刻入骨髓。
沈言也熱情地回應著他,手指插入他梳理整齊的發間,微微用力。
分離的焦慮,失寵的委屈,此刻都化為了最原始最直接的渴望,通過身體的交融來確認彼此的存在和愛意。
衣衫儘褪,羅帳輕搖。一室春光,繾綣旖旎。
蕭徹像是要將這段時日被“冷落”的份量全部補償回來,極儘所能地取悅著身下的人,不知疲倦地索求著。
從午後陽光明媚,到黃昏暮色四合,再到宮燈初上,直至後半夜,寢殿內的動靜才漸漸歇下。
沈言早已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酸軟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迷迷糊糊間感覺蕭徹似乎起身了片刻,拿來溫熱的濕帕子,動作輕柔地為他擦拭清理。
他勉強睜開一條眼縫,看到蕭徹正垂眸看著他,眼神是事後的慵懶與無儘的滿足,還有一種近乎癡迷的溫柔。
昏黃的燭光勾勒出他俊美側臉的輪廓,汗濕的墨發貼在額角,竟有種彆樣的性感。
“笑什麼…死變態…”沈言聲音沙啞,有氣無力地問。
“笑朕的清晏啊,怎會如此可愛。”蕭徹低下頭,在他汗濕的眉心又吻了一下,指尖拂開他黏在臉頰上的發絲,“怎麼看都看不夠。”
沈言被他這直白的愛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閉上眼,嘴角卻忍不住揚起。緩了一會兒,他才感覺到身下寢具的粘膩不適,輕輕拉了拉蕭徹的胳膊,小聲道:“難受……換一下……”
蕭徹立刻會意,揚聲喚了守在外間的宮人。
他自己則用錦被將沈言嚴嚴實實地裹好,抱到一旁的軟榻上安頓好。
訓練有素的宮人低著頭,手腳麻利地更換了全新的、乾燥柔軟的被褥床單,又迅速燃起更安神的熏香,然後悄無聲息地退下,全程不敢多看一眼。
蕭徹這才將人重新抱回煥然一新的床上,自己也鑽了進去,將沈言冰涼的雙腳攏在自己溫暖的腿間捂著,把人整個圈在懷裡。
“還酸不酸?朕幫你揉揉?”他溫熱的手掌貼上沈言酸軟的腰肢,不輕不重地揉按起來,力道恰到好處。
沈言舒服地哼唧了一聲,往他懷裡又縮了縮。兩人肌膚相貼,享受著激情過後的溫存與靜謐。
“這下滿意了?醋勁兒消了?”沈言閉著眼,懶洋洋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