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著足,踩在光滑微涼的石頭上,小心翼翼地將身體浸入池水中。
“嘶……好涼!”山泉水的清涼激得他輕呼一聲,但很快便適應了,隻覺得一股沁人心脾的舒爽感傳遍四肢百骸,旅途的疲憊仿佛都被這清澈的泉水洗滌而去。
他滿足地籲了口氣,靠在池邊一塊平滑的岩石上,仰頭望著天邊漸漸清晰的星子,愜意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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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沈言並不知道,就在池塘側上方,一處地勢略高的陡坡上,建有一個小小的木質了望台。
這是驛站為了觀察周圍山林情況、以防匪患而設置的。
此刻,靖王蕭遠山正站在了望台上。
他原本是習慣性地在入住後巡查四周環境,確認警戒布置是否無死角,確保陛下的絕對安全。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遠處的官道、近處的山林,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然而,當他的視線無意間掠過山下那汪月光下的池塘時,卻猛地定格了。
他看到了那個浸在池水中的身影。
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瀉在那片水麵上,也清晰地照亮了岸邊岩石旁那個正在沐浴的人。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蕭遠山也能認出那是謝清晏。
他的心猛地一跳,呼吸驟然一窒,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刻想要移開視線。
非禮勿視,這是最基本的禮數,更何況那是陛下的人。
可是,他的目光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無法挪開。
水波蕩漾,月光勾勒著那纖細優美的頸項、光滑單薄的肩膀、以及沒入水中若隱若現的腰背線條……氤氳的水汽在月光下彌漫,仿佛給那如玉的身軀蒙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美得不似凡人。
蕭遠山隻覺得喉嚨一陣發乾,心跳如擂鼓。他緊緊握住了了望台的木質欄杆,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從第一次在晏清湖邊,看見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受傷的喜鵲,笨拙又認真地爬上梯子將其放回鳥窩時,那份與身份不符的純善和鮮活,就讓他印象深刻。
後來,聽聞他種種奇思妙想,改良農具、提出新穎政見,甚至弄出那些聞所未聞卻美味絕倫的“家鄉”食物……每一次接觸,都讓他覺得這個看似柔弱美麗的青年,體內仿佛蘊藏著無窮的寶藏和活力,讓人忍不住想去探究,去靠近。
他家中妻妾眾多,並非不解風情之人。
但他從未對任何人產生過如此複雜而強烈的感覺。
那不僅僅是欣賞,不僅僅是對後輩的關懷,更夾雜著一種他不敢深究、卻又無法忽視的悸動和渴望。
而現在,月下、清泉、美人……這一幕衝擊力實在太強。
那份深藏心底、被他刻意壓抑的好感與喜歡,此刻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麵,驟然掀起洶湧的漣漪。
他知道這是大不敬,是僭越,是對陛下的背叛,更是對那份純淨的褻瀆。
可他控製不住。
他就那樣站在高台上,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遠遠地、貪婪地凝視著那幅他本不該窺見的月下美景。
山風吹過,帶來山下隱約的水聲和草木清香,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燥熱和眼中的癡迷。
直到水中的人似乎洗得差不多了,開始起身準備上岸時,蕭遠山才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轉過身,臉上充滿了自責與掙紮。
他幾乎是倉惶地、腳步有些踉蹌地快速離開了了望台。
他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必須用冰冷的山風讓自己清醒過來。
那是陛下的心尖肉,是他絕不能觸碰的存在。
而池塘邊,對此一無所知的謝清晏,正用乾淨的布巾擦乾身體,換上舒適的乾淨寢衣,隻覺得渾身清爽,心情舒暢。
他收拾好東西,便沿著來路,朝著驛站溫暖的燈火走去。
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山泉依舊潺潺流動,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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