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腦袋一點一點,最終抵抗不住困意,歪在車窗邊睡著了。
即使是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也微微蹙著,似乎睡得並不安穩,偶爾還會無意識地抽泣一下,像是在夢裡還在委屈。
一直閉目假寐的蕭徹,這時才緩緩睜開眼。
他的目光落在謝清晏睡著的側臉上,那長長的睫毛上似乎還沾著一點未乾的濕氣,鼻尖微微泛紅,看起來可憐又脆弱。
他的視線下移,再次落到那圈依然清晰的紅痕上,眼神複雜地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懊悔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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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那個野男人確實不值一提,清晏的性子他也了解,絕非輕浮之人。
自己當時是被醋意和之前“看膩了”的話衝昏了頭,下手沒了輕重。
他悄悄挪動了一下位置,坐得離沈言近了一些,然後極其小心地伸出手,想要替他揉一揉那泛紅的手腕。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細膩肌膚的瞬間,謝清晏在睡夢中仿佛有所察覺,輕輕哼了一聲,下意識地把手縮回了懷裡,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蕭徹的手僵在半空,最終緩緩握成拳,收了回來。
他凝視著謝清晏單薄的背影,看了許久許久,最終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滿腔的怒火和醋意,終究還是被更深的心疼和擔憂所取代。
但他拉不下臉來立刻道歉。
帝王的驕傲和那種“必須讓對方深刻認識到錯誤”的固執念頭占據著上風。
他隻是默默地從一旁拿過一件薄毯,極其輕柔地蓋在了謝清晏身上,仔細地掖好被角,防止他著涼。
做完這一切,他重新靠回自己的位置,目光投向窗外,臉色依舊沉靜,但周身那股駭人的低氣壓,卻不知不覺消散了不少。
馬車依舊在前行,車廂內依舊安靜,但某種堅冰,似乎正在無聲無息中開始融化。
當沈言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蓋著柔軟的薄毯,而原本坐在對麵的蕭徹,不知何時坐到了自己這一側,雖然兩人之間還隔著一點距離,但他能感受到來自那邊的體溫。
他愣了一下,偷偷瞥了蕭徹一眼。
對方依然看著窗外,側臉線條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冷硬了。
沈言心裡微微一動,那股委屈和氣憤莫名消散了一些。
但他還是不想先開口說話,隻是默默地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蓋住半張臉,也繼續假裝看風景。
隻是這一次,車廂內的空氣,似乎不再那麼冰冷刺骨了。
黃昏時分,馬車終於抵達了計劃中的第二個驛站——位於永台縣郊外的“迎客驛”。
馬車停穩,蕭徹率先下車,依舊沒有看沈言,也沒有像之前那樣伸手扶他,但腳步卻明顯放慢了些,似乎在等他。
沈言自己抱著包裹跳下車,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驛丞早已得到消息,戰戰兢兢地迎上來,感受到兩位“老爺”之間詭異的氣氛,更是大氣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引他們去最好的上房。
房間布置得還算雅致。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間,門一關上,那令人尷尬的沉默再次籠罩下來。
蕭徹站在房間中央,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沈言則把包裹往桌上一放,看也不看他,硬邦邦地說了句:“我累了,先洗漱。”說完,就徑直走向屏風後的淨房,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蕭徹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眉頭鎖得更緊了。
這場因莫名醋意而起的冷戰,似乎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隻是,有人已經開始後悔,而有人,則在等待著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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